沈渊想到自己无人问津的独居状态,悚然一惊,要是真的三年五载才能踏出光明结界,他不敢细想自己现实中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抬眸,盯着精灵美到不真实的脸,眸色幽深:“可我知道更快的方法”
他叩响指节,气势霎时凌厉起来。触手随心而动,在精灵怔愣间蜂拥而上,娴熟地将他绑缚起来,囚困于法阵中心的水晶球之上。
沈渊上前一步,捏着他下颌,将他精致白皙的脸庞挑起,垂眸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教我,如何吸取你的魔力提升自身,我没时间再耗下去了……”
精灵痴痴的望着沈渊,眼底是他看不懂的情绪,浓烈而缠绵,像一潭融化的春水,柔波荡漾,再不复往日冰封沉寂。
他依赖地轻蹭沈渊的掌心,忍着痛吃力开口:“可我的自然之力已经全部献祭给您了,不是么?”
沈渊看着他的表情,莫名心痛如绞,几乎不敢与他对视,狼狈的移开视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精灵却好似毫不在意他的回答,仍专注的望着他,眸中氤氲的水雾几乎要满溢而出:
“您无法否认,您的降临,即使是无意或是为了好玩……却依旧是拯救这片大陆,唯一的希望。”
沈渊无奈摇头,像听到什么笑话,自嘲的勾唇:“艾尔文,别说笑了,你明知不可能的……我一个实力低微的人类勇者,就算那棵所谓命运的神树恰巧在我误入精灵族地那天消失,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后退一步,余光里,精灵被触手绑缚的嫩白指尖眷恋的摩挲滑腻藤蔓,像在轻抚亲密的爱人,他看见精灵含泪轻轻摇头,嗓音有些颤抖的倾吐出满腔情愫:
“母树大人,我愿为您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这几千年来,您守护着光明眷属,驱散了黑暗,将希望重新带回这片大陆。您爱怜着我们,爱怜着您的子民,您带来了旺盛的生机,毫不吝惜您的神力,将其铺遍您的足迹……”
“或许您如今的虚弱,正因您为我们无私的奉献……化身为树矗立凡尘的命运之神啊,请觉醒您的力量吧,重归至高无上统领万物的神王之位,敞开心扉接受信徒之爱……”
沈渊无言以对,几乎想对他说:可我只是个无知的异世旅客,玩个黄油而已,莫名其妙回不去了,肆无忌惮的使用了你,谈什么付出和奉献?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他顾不上纠正精灵古怪的说辞,几乎是倍感荒谬的双眸圆睁,想要离开这里,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赞歌。
那古老又晦涩难懂的音符从精灵唇齿间流泻而出
脑海瞬间一片空白,他仿佛身处云端,日月在他眼前更替,他能看到沧海桑田,星移斗转,脚底是幽谷深林的生命不息,是万丈深渊之下的枯茎朽骨。
他能看的极高极远,又能看到细微末节。
他的能量如水般流淌在无数信徒的血脉里,近乎源源不断、取之不竭。
他听到了亘古不变的吟唱,赞美着他的力量和对众生之爱。
……
沈渊醒来时,还在流着泪,脸庞一片濡湿,他抽噎着,视线模糊的看向法阵中央。
精灵已经被藤蔓放下,二人仿佛初见一般,他单膝跪地,却抬着头,深情的仰视着自己。
沈渊在他剔透如镜的翠绿双眸中看到自己的模样,墨绿长发漂浮在空中,延伸数米外,舒展着枝叶,从俊美的脸庞蜿蜒而下的浅金纹路,遍布全身,怪异而神秘,幽幽亮起光芒。
救命,这是什么怪物。
他张了张口,找回自己的声音,第一句话就是:“小骚兔子,你骗我,那种低阶魔物的毒液根本不会对你造成影响,你只不过是馋鸡巴了而已。”
“……”
“不要叫我大人和您……”
“……”
“艾尔文,我好害怕……”
光芒黯淡,他无力的栽倒,精灵连忙膝行几步接住他,吻着他汗湿的额角,怜惜的拥紧他,颤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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