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朋友。”陆宁面无表情地说。
陈医生有点尴尬。
蒲英说：“和我闹脾气呢！”
“我就说，不是要好的朋友，能劳烦蒲少为了这么点小事过来。”
小事？一条人命只是小事？
出于对陆医生的尊重，陆宁忍着没有发作。
蒲英拿出文件和陆医生谈正事。
蒲英早就准备好了一应资料，包括转院对接，特定的实验室，签证程序，护工等等，非常周全。
“这位医生可是这个领域的顶尖专家，要是能得到他的专门治疗，可以很大程度上延长存活。”陆医生两眼放光，转头对陆宁说，“小陆，你运气真好啊！这机会太珍贵了。”
他运气真好！
陆宁冷漠地看向一旁，想着：“他只有陪着去画展，就能获得这样的机会，还真是他赚了啊。”
蒲英示意陆医生不要再多说，把手上的文件递给他，说：“过两天就办手续就行。”
“好的，肯定办妥，什么时候办呢？”
“1月26日。”
26日是蒲英结束画展的第二天，还有5天。
陆宁沉默地走着，蒲英和他并肩。
“别苦着一张脸，我们交易达成，你应该高兴呀！还是说为了妈妈做的牺牲让你觉得不值？你后悔和妈妈重逢了？”
陆宁依旧沉默。
两人路过陆婷的病房，陆宁脚步放慢，蒲英注意到了，停下来，握住门把手：“我们去看看妈妈吧！过两天妈妈送走了，下次再见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不用。”陆宁不想让蒲英看到他的妈妈。
“一起去看看呗。”像是情侣见家长一样，蒲英想到这个更激动了，放在门把上的手就要开门。
陆宁高声喊：“住手！我不想你见到我妈妈！”
怎么能让妈妈见到蒲英呢？蒲英
蒲英被忽然的尖叫吓到了，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手仍然放在把手上。
陆宁还是紧张，生怕蒲英拧开门，伸手抓住蒲英的胳膊，重重把人的手拉离门把手：“你别见她！”
蒲英还是没回过神，陆宁的声音刺耳，反应巨大。
陆宁真的很讨厌他，这样的认识让蒲英心上传来隐隐刺痛。
蒲英扯开陆宁的手就要开门，陆宁疯了一般和他撕打，蒲英更加不快。
“想不想你妈妈去国外了？”
头脑发热的陆宁终于慢慢冷却下来，慢慢放开了手。
蒲英得意地整整衣服，就要开门，又看到陆宁瑟缩的身体，忽然失了趣味，烦躁地摆摆手：“算了，不去了！走了。”
陆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地看着蒲英，劫后余生般的感觉让他松一大口气，冰冷的四肢也开始回暖。
这时候门开了，出来的是柏川：“唉？宁宁怎么还没走？这位是？”
三人面面相觑。
蒲英率先开口说：“叔叔好！我是宁宁的朋友。”
陆宁的手再次变得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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