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旗袍如破布般挂在身上,裸露的肌肤不再雪白一片,身上伤痕累累,多是重物砸出的痕迹,这是绝对的暴力!
仿若周遭空气瞬间被全部抽离,曾南柔只感觉呼吸不上来,眼前漆黑一片,只剩下了倒在地上的段菱。
她连忙走过去,蹲下来。
伸出手来却不敢触碰,怕将眼前这个极易破碎的“瓷器娃娃”造成二次伤害。
“段菱……”曾南柔轻声叫道。
“嗯……”
段菱很轻地回复了一声,紧闭的双眼却没有任何反应。
眉头紧锁,曾南柔立即伸手将段菱从地上横抱了起来,刚出门就撞上了不知道来干什么的何叔,何叔看见曾南柔抱着段菱出来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未来得及反应,便听曾南柔道:“备车!”
压低的声音明显混杂着怒气,很少见曾南柔情绪如此外露,何叔立马应了一声,转身去备车。
段菱被放置在后车座,曾南柔上了车坐在段菱边上,看也不看一眼对着司机道:“去医院。”
司机不敢多言,立马踩油门启动了车子。
谁也不是个瞎子,曾南柔抱着段菱直接从正门走了出来,段菱身上的伤是个人都能看到,也都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司机自然也不敢墨迹,甚至加快了速度,一路上都在祈祷不要遇到红灯。
索性他是幸运的,一路绿灯到了医院。
后座上的曾南柔自然不知道司机的内心活动,她只微微偏头看着躺在她边上的段菱。
她头发凌乱,头枕着曾南柔的大腿,曾南柔几次想要伸手去抚摸一下她缩在一起的肩膀,却都收回了手,肩上淤青一片,明显不是新伤了。
目光下移,昂贵的旗袍被暴力撕开,裸露的部分都添上了新伤。
在这之前,曾南柔从来不知道原来段菱与旗袍的适配度这么高。
曾家大小姐亲自来医院,医院这边自然早就收到了消息,院长亲自带人等在了门口。
段菱其实没什么大事,看曾南柔这么紧张,医院这边还以为要动手术,一番检查下来,才道大多都是些皮外伤,晕过去只是因为体力不支,休息休息就好了。
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有了一道豁口,曾南柔很长地舒了一口气,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挂着营养液的段菱。
其实她早就想说了,段菱相较于两年前,瘦了太多了。
手机突然响起,曾南柔立马按了静音,看了眼屋内,好险,段菱没有被吵醒。
拿着手机走至楼梯口,是曾广权的电话。
烦躁之下,曾南柔还是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