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呈将他泥泞满是液体的私处清理干净,穿好裤子,宋远侨仍不肯将挡住眼睛的手臂放下,整张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胸口大幅度起伏喘息,久久未能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神,不可置信自己被一个臭小子舔成这副样子。
他撑着桌子勉强从不大的桌面上直起身,双腿软得使不上分毫力气,不情不愿地搭上林呈的胳膊,这才不至于跌回桌上。
此刻林呈身上那套黑白相间的高中校服落在宋远侨眼里格外刺眼。
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尽琢磨些口舌功夫,一中就是这么教学生的吗?
宋远侨甩开林呈,靠在桌旁双臂交叠,脸上余韵未消,故意道:“差强人意,要不是去A大的路堵车,我也不会临时起意转弯来找你,不过勉强凑合,下次有需要还会找你的。”
语调随意轻浮,直把刚才荒唐的事情轻飘飘描述成牛郎店里选人下单的情色交易,还是白嫖免费那种,只差说出就算找不到林呈他也会换个地方换个人解决,压根就不在乎鸡巴的主人是谁,只在乎那根丑陋却能给他无限快感的东西。
如果这句话从任何一个人口中说出,林呈都不会有过多想法,一个人要想放任自己的人生下坠,作为旁观者就该安安静静地路过,避免掺和一脚就被搅进深渊。
倘若他不甘命运欺凌自会拼命寻求解救方法,拉住每一个能看见他惨境的人呼救,希望摆脱生活的压迫,推倒骑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苦难。
或许这种观念并不符合大众眼里的处世观,甚至是错误的,但这确实帮助林呈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潜意识的淡薄,恰恰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屏障。
可面对宋远侨,林呈做不到像对待旁人那样忽视遗忘,任由他自生自灭。他见过他温暖明亮的样子,笑靥如花,用最普通的善意给素不相识的孩子在黑夜递过烛火,让这个孩子从此即使行走在更黑暗的地方始终铭记,曾经有那么一盏烛火照亮了他的一方天地。
他本以为宋远侨已经在岔路口的死胡同里走了很远,今天林呈却发现他也在试图回望,想要回头重新踏过荆棘峭壁来过,他更加舍不得放手,让他越走越远。
林呈拽住宋远侨的手腕扣在手心,声色俱厉:“宋远侨你要真这么爱送逼怎么不去送给我爸,非得跑一趟A大不成又想着我最清闲最好拿捏最适合陪你玩这种游戏是吗?我奉劝你还是老实本分点,别想着到处去找人肏逼,被我舔了几下就软成一滩的身体能睡几个男人?你要实在空虚我不介意帮帮你,反正就是动动嘴的事情,麻烦不到哪里去。”
林呈语气的蔑视与鄙夷毫不遮掩,眼神更是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嫌弃,对这个寡廉鲜耻一心只想上男人床的小妈充满了恶心,觉得刚刚被他搭过的小臂都嫌恶,恨不得将外套丢掉。
他自以为这样尖刀利刃般直捅人心窝的话会戳中宋远侨,却不知这种话宋远侨早就听了成千上百遍,不说耳朵起茧子,也背得滚瓜烂熟,林呈现在絮叨一遍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外人只会夸林建民中年有为娶上了这么貌美的妻子,很有本事,与此同时,与夸奖对立的责骂则全部砸在宋远侨身上。
林建民的续弦宋远侨是个婊子,仗着年轻不要脸地滚上够当他爸年纪的男人的床,使些狐媚手段勾引了林建民几乎是商圈内公认的事实。
不过宋远侨鲜少露面,圈内的太太们并不认识他,尽管如此,大多数人就算不认识也会在闲暇时嚼舌根,拿他的长相身份当茶余饭后的闲话当乐子取笑。
其中不乏就有当着宋远侨面毫不避讳直言的,他也面色不改,冲着人家碰杯笑,倒把别人先看得啐了一口神经病吓跑了。
被林呈这样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宋远侨反而拿小腿蹭林呈,被拽住的手腕也不安分,佯装抗拒,实则一点儿挣动的力道都未使出,磨磨蹭蹭的更像是调情。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件事,认清了我是怎样的人,不过现在也不晚。小妈就喜欢你这种舌头灵活牙尖嘴利的高中生,浑身上下总有使不完的劲儿,不如都发泄在我身上。”二人距离逐渐拉近,宋远侨暧昧地将头靠在林呈的肩上,热气喷洒在他的耳畔,倚姣作媚继续,“你爸还想让我帮他生个儿子,我看你爸那个早泄鬼是生不出的,你倒是无可限量。”
宋远侨的身体彻底贴上林呈,二人胸膛挨着胸膛,呼吸缠着呼吸,他薄唇轻启,几乎就要吻上去:“想不想要我给你生孩子,嗯?”
如此荒唐颠覆伦理的话让林呈眉头紧皱,下意识张口却除了动动嘴唇外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
想从他这里接种埋进他肚子里生下叫他哥哥实则是他骨肉的孩子,宋远侨惊世骇俗的想法让他陷入深思,倘若此事可成,林建民也确实有想要除掉自己让另一个孩子代替自己上位的心,这个方法并非不可行。
哪怕彼时他灵魂不知飘荡在何处,让林建民尝尝替别人养孩子的滋味足以令他含笑九泉。
一瞬间思绪万千,林呈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瓣,水润又红艳,倾身想要一亲芳泽。
叮铃铃——
骤然响起的下课铃声像是一条警戒线,打破了暧昧的气氛,将二人的关系火速隔开,彼此各退一步,从沉沦的无底洞口清醒过来。
还是宋远侨先张口出声,靠近两步替他整理好褶皱的衣领:“你出来这么久老师也该怀疑了,还是快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