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的举动吓了一直老神在在的张王氏一跳,她何时受过老伴以外人的脸色,当即撂下了脸,冷冷地回瞪了眼张贤,心里是越发厌烦张曦秀姐弟了。
弟弟的举动,张王氏的狠脸,靠的最近的张曦秀瞧的真真切切,怕弟弟被吓着了,忙看了眼弟弟。见他憋着气,知道若不是自己一再交代他,不要多话,这会子怕是他早坐不住了。
瞧着弟弟这样,张曦秀真是后悔死了,要知道眼前这些人并不值得自己多试探,吓着弟弟可是不划算。
遂张曦秀也不再隐忍了,拉了弟弟的手,冲着他安抚了句,“没事”,便越过张王氏,只瞧着大伯道:“大伯,这会子也不早了,可有地方安排我们住下?“
“啊?啊。”张大伯被一直蔫不出声的张曦秀突然的要求,给弄的一愣一愣的,连话都没说利索。
瞧着张曦秀姐弟如此,张王氏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想到晚饭前,马车上卸下来的那点东西又忍住了,好歹的今天先这样,明天探探消息再说。
张王氏不说话,事情也就顺当多了,张大伯回了神,忙转脸问道:“老婆子,可收拾妥当了?怎么安排的?”
张王氏其实根本就没收拾,也没安排,被问到跟前,只得咬着牙道:“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家就这么大,南屋让赶车的和那个大小子住了,这侄女和大侄子还有那个小丫头,就只能是将就将就了?”
这话听着对,可还是没说究竟如何安排。张曦秀已经对大伯一家没有什么指望了,不过,本来就没什么指望,只寄望于能通过大伯他们,顺利在张庄落脚罢了。
遂,失望失落什么的直接没有,且她还等着大伯母如何说出,让她们另寻他处的话呢。
张安是个老实乡里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忙揽了责任道:“都是团哥儿娘的错,这一天也不知她忙些什么,怎么连妹妹她们的住处也不安排好了。”
堂哥的话,倒真是说的及时,不仅张大伯和张王氏诧异了下,张曦秀也有些意外,瞧着黝黑老实的堂哥,没想到还有这一面。
遂就着堂哥的话,张曦秀也带话道:“也是我们来的不巧,怪不上伯母和嫂子。”
儿子解了围,张王氏也不好不说清楚了,忙道:“今天是迟了,这样,安子送二姐儿和那个小丫头,去你二伯家和菊凑合一晚,贤哥儿就和我们老俩口凑合,其它的明天再说。”
什么?!
听了这个安排,张曦秀直接冷汗都出来了,这也太不讲究了吧,弟弟可是都八岁靠九岁上了,能同大伯母一道睡?
大概是乡里人不讲究,张曦秀瞧着大伯和大堂哥都没反对,大概是同意这话了,张曦秀吓了一跳,忙准备反对。不想,她还没说话,张贤不乐意了。
只见小家伙弹了弹衣摆,冲着大伯一拱手,摇头道:“这事不妥,男女七岁不同席,侄儿如今已经八岁了,若是大伯家实在安排不了,我可以和大川常叔他们住一宿,只望能妥善安排了姐姐就好。”
小家伙虽瞧着瘦挑,但精气神不差,更兼说话文文静静,却又掷地有声,弄的张大伯脸上有些黑红。
一时想起,昔日三弟就是个讲究人,老婆子这话,对乡下野小子无所谓,可对读书的孩子就是那啥,有辱斯文了,好像是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