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妈妈几个人却是悚然一惊,很快就出去办事。
李建安把所有的心思都收回来,安抚着怀里的小姑娘。
炽热的吻一下下落在鬓角眉梢上,有泪水滑落出来,很快就会被滚烫的唇吸吮掉。
“傻丫头,别哭了,你这样伤心,也是于事无补,你总得顾着咱们的孩子和你自己。”
就好像是应和一般,纯歌敏感的察觉自己肚子里有轻微响动。
哭声开始渐渐小下去,终于变成无声哽咽。
不哭就好了,就算是还有些放不开,慢慢再劝,否则哭的伤了根基,真难补回来。
李建安长长叹息,一只手抱着纯歌,一只手脱鞋上炕,和纯歌一起靠在迎枕上。
“我和子成几个一起在赵家等了好几个时辰,岳父他们都在,京城里的名医太医都请了个遍,赵老太爷还舍了脸面去求老祖宗,让帮忙把专门给太后和她看诊的一位御医请了去。还是没保住,人是戌时三刻没的,我怕你伤心太过,拦着童妈妈没让她回来先告诉你,本来打算我回来后慢慢跟你说,稳着些,谁知道你耳朵这么利。”李建安苦笑了一声。
这件事情,这个结局,最开始不过就是一种最坏的打算!
可是随着安姑姑拒绝过去帮手,李建安迟迟没有回来,童妈妈也不曾如自己先前所料,很快就回来通报消息,这个最坏的打算眼看就要成了十之八九的定局。
一直到李建安回来,看着自己时候那样无声的怜悯和黯然,和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犹豫,自己就知道猜测恐怕是成了真。
到了此刻,李建安亲自开口说人没了,就算是一个飘渺的希望也不曾留下了。
心里真是难受,痛的厉害!
纯歌只觉得眼前又模糊了起来。
三房唯一的嫡女,从小被人捧在手心上。即便是三老爷也对这个女儿另眼相待,本来该从此一生顺遂,为何突然就没了。
好像陈纯贞成亲那天的十里红妆还近在眼前呢。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开始所有关于陈纯贞的记忆都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纯歌痛不可当,把头埋在了李建安怀里,又开始了哽咽。
李建安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劝说。
男儿流血不流泪。
失去亲人的痛苦自己当年也品尝过。不过那个时候,父兄都过世,李家危在旦夕,自己需要顶门立户,需要立下功绩延续李家的荣光和爵位,需要照顾弟弟孝顺母亲,甚至还要照拂许多依附于李家的族人。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没有留下时间来给自己悲伤,自己也不能悲伤。
一直到后来,自己走到这个位置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更不能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脆弱来了。
至于家里的女人,除了有的放矢的哭泣,就是陈纯芳用不认错的坚韧。
唯有怀里这个傻姑娘,能够一次次肆无忌惮在自己怀里放声大哭,让自己油然而生一种不舍和痛惜。
可上两回她的哭泣,自己尚且能够帮着找到解决的法子,哄她高兴,这一回,人死不能复生,自己又该怎么办……
万般无奈之下,李建安只能凝眉道:“哭也不能让你十姐活过来,咱们还得好好想想法子,看如何帮你十姐讨一个公道!”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陈纯贞的死另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