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即墨冰冷的手掌,即墨微颤了一下没有拒绝。
“你我的婚期……也快到了!”怀沙幽幽地出口。
即墨的手缓缓地收紧,又倏地放开。怀沙颓然的松开手,向来清冷的目光有了一丝波动。看着简垚消失在飞阁流丹之中,厚厚的宫门带着沉重的闷响,拦住了一切的希望,一如记忆中斑驳的那年--同样的令人绝望。
怀沙看看天色,暮色四垂,微微有丝凉意,快变天了。
没想到这让人一目了然的胭粉计困住的远不止一人!
宏丽的殿舍掩映于夜色中的苍松翠柏,蜿蜒的廊桥曲径通幽,夜明珠装饰的宫廊处处闪耀着玉饰的光华。简垚被宫女引下轿,两旁华丽的伞帐垂了下来,薄透的纱罗遮住脸庞,简垚飞扬的群摆扫过队列旁华服丽影的盛装宫人。
骨瘦的南阳侯被两名侍从架着站在大殿前迎接,浑浊干黄的双目在看到简垚的倩影时瞬间绽放出异彩,那身骨显然被酒色掏空了精气,摇摇晃晃的仿佛一推就散了。
简垚强忍住恶心,任他接过自己温润的小手,微微低着头,露出白嫩丰腴的玉颈,显得分外温婉动人。
按部就班的婚礼流程乏味地令人恹恹欲睡,礼毕后简垚由着宫女牵入寝殿。
“侯爷恕罪,千乘候易怀沙有一事未禀!”简垚诧异地转身看向怀沙,众人哗然,个个大惊的看向长跪在正殿中的易怀沙,不知她又闹出什么事来。
南阳侯明显不悦,一摆手示意宫女送简垚回宫,百般不甘地踱到怀沙跟前。
简垚转过身,一股莫名的期待划过心坎,但随即摇头轻笑。不可以!于是漠然地小步跟随宫女离去。
南阳城的夜空寂寞得无边无际,寂清的风透出萧薄的凉意,即墨站在园的角落里对着寝殿透出的灯光幽幽叹息。那个女人,那个他深爱的女人,今夜好美……
即墨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只需那么一瞬,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思念一生。
“娘娘,侯爷吩咐您先歇下吧!”
“我不累,把我的琴拿来!”
简垚卸下满身繁复的首饰,披了件艳红的薄纱,向园中的亭台走去。
即墨没想到她会出来一时间竟忘了躲闪,隔着繁茂的树丛痴痴地看她,她是那么安静地坐在撒满月光的亭台里,薄纱遮不住妩媚婀娜的身姿,因她的存在,这里的一一草,一树一木,美丽得就象一场梦。
哀婉的乐音从简垚的指尖倾泻出来,她抬脸遥望夜空,今夜的月光格外的青艳。
东隐侯府
微醺的简穆塍挥开云袖的手臂,他指了指身旁烂醉如泥的宿离对云袖笑道:
“先把这小子安置了!”说完摇晃着起身向着池边走去。
云袖心疼地看着简穆塍踉跄的背影,今夜是简垚的大婚之日,而简穆塍却只字未提,宿离跟他拼酒,他没多话就自己喝了一坛,云袖知道他心里痛,但为了东隐,他又不得不依靠南阳的力量。只是婚后的若即若离让云袖多少有些沮丧,毕竟嫁了的是同族,勉强算是个同姓妹妹,而自己才是要跟他共渡一生的人,不是吗? 拉住即墨冰冷的手掌,即墨微颤了一下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