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瞳者,逆地堕天,为蛟人大忌,若不杀之,山崩海枯,全族绝灭,这是上古的预言啊!太子请放手,为了我们一族,这女子决不可留!”
长老说完,一挥手,左右那些蛟人侍卫忽地围了过来,即墨眼睛一瞪,倏地横过左臂,就听“噌”地一声,左臂手肘往下陡然冒出几根黑色的利刺,简垚这才恍然,原来蛟人战斗中是会变身的。
即墨环顾左右大喝道:“谁敢?!有我在谁都不能动她!”
那些侍卫随即停下脚步,犹豫地看着长老,那老者突然猛地伏下身子,对着即墨“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满目老泪地喊道:“天亡我蛟族啊!”
即墨不理会他的哭喊,摇晃着站起身,单臂抱着简垚,急速地离去。
简垚不知道是怎样走出山洞的,看即墨踉踉跄跄的扶着洞壁,可口中还不住地安慰她:“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眼泪不停地流下来,简垚举起双臂圈紧即墨的脖颈,将脸颊抵在他的颈窝处,第一次有简穆塍以外的人给她这种暖心的感觉,这感情份外的珍贵,简垚低喃:“我不怕的,有你在,我不怕的!”
洞外鸟语虫鸣,热辣辣的阳光洒满大地,一出洞口,即墨一个趔趄,无助地滑倒在炽热的旷野,简垚的泪滴到嘴边,即墨吮着嘴唇,憨笑着****着唇边,那丝久违的沁凉。
“别哭了……我没那么容易死!”
简垚边哭边照料着即墨的伤口,即墨疲惫地侧躺着,看简垚因泪水而显得越发稚嫩的小脸。
“你别怪他们……这些事请别对国主说……”
简垚知道他是为蛟人一族担忧,看得出来,蛟人在南阳的处境并不好,要不是有即墨在,相信还会更加糟糕,听即墨这样说,简垚连连点头,即墨虚弱的笑着,苍白的脸上溢满了温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听来,像是来了为数不少的人马,简垚警惕地直起身子,即墨单臂将简垚揽到身后。随着声音的毕竟,草地上尘土飞扬,残四溅,远远的,一队黑白相间的骑兵笔直地向着这边奔腾而来。
即墨看清后,长吁了口气,瘫软在草地上,但手臂仍留念在简垚纤细的腰部,简垚见他放松,便放心地问道:“是我们的人,对吗?”
即墨点点头,看着骑兵的方向淡笑着说:“对!是怀沙!”
简垚虽不知他所说的,但相信一定是即墨亲近的人,举目望去,骑队前方领头的一人一身银盔,英姿飒飒,身手矫健的驾驭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
“……怀沙”
简垚低喃出这个名字,并不知从这一天起,她的生命完全向着另一个轨迹慢慢开始、延伸、终结……
南阳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唯有门前顶盔贯甲的士兵透露出一丝不平常的气息。
迎宾的官员远远的看见即墨带着简垚蹒跚而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啊呀,太子金安,一路辛苦!”即墨微微点头,侧身让开。简垚站在他的身后,低眉敛目,墨黑的头发低低的掩住两颊,一抹红唇在黑与白之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