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简垚喊出他的名字时,即墨的心便会无端地愉悦起来,虽然她很少开口,有时可以是整整一天的沉默,而有时她什么要求也没有,只轻声唤一声:
“即墨……”
“累了吗?”
“不,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在那!”车内的简垚落寞地出声,即墨的心涩涩地,他突然痛恨起那个将她远嫁的人,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如何承受得住即将到来命运呢?尽管她拼命地伪装,拼命地故作坚强,但即墨明白她怕,真的很怕!
“已经十日了吗?”简垚侧转过身看着远处高耸地山峦低声自语。
“即墨,要是我爬上那座山,还能看到东隐吗?还能吗……”
简垚纤细的手遥指着山峦的高峰,即墨强压下心中澎湃的情绪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然而内心里,他觉得自己快疯了,这漫长的嫁途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终点?而那时他还能平静地看着她出嫁吗?
正想着,忽而颊边一热,侧目看见简垚垫着脚,倾身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即墨大惊,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她睁眼、微笑、扬手,然后将自己狠狠地推入湖中,拉扯间,简垚手中的红纱喜盖被风吹向空中,那红色如同飞舞地蝶飘摇在雨中,最后静静地落在湖面。
“我的纱盖飞了!”简垚蹲下身子,眼神迷离地看着即墨,一手轻抚漫过即墨胸前的湖水,最后指向那漂浮在湖面的薄纱。
即墨似被蛊惑了一样,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再看时他已潜至湖中央,一把抓住落水的红纱。
“呀!”简垚不自禁地发出惊叹,长这么大,她还未见过谁有这么好的水性,但见即墨又潜入水中,眨眼功夫便从临岸的芦苇丛中探出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