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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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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将军!一定要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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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请教一二?”程小娘落了一子,抬头来看,带着微笑,微笑里是小姑娘的纯真。

苏武先没说话,而是看了看棋盘,叹了一口气,再落一子,先说:“中盘起不得势了,收官还要亏两处,输了……”“还没下完,不等下完再来数一数,何以知晓……”

“本是数了,其实也不用数,势已如此,胜负自知。”苏武放了棋子入盒,躬身:“霁月姑娘了得,在下佩服。”

程小娘便是笑起,当真有那少女自得之意,却并不过分,只说:“将军只是治军繁忙,生疏罢了。”

苏武摆摆手,却来说:“要说司马相公,当真一家之言,他立史书,起心动念,便是为了写给天子去看。只看那《资治通鉴》里,但凡涉及君臣奏对,司马相公便是大书特书,甚至还有添加删改,只为写出那臣子直谏与天子纳谏之事,就好比那唐之魏征,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里,他本算不得主要,本也不是一个完美之人,但在司马相公笔下,风头无两……司马相公之念,亦如昔日变法党争……”

程小娘闻言两眼立马出了神采,只道:“怎得昔日我读来之时,也不曾注意这些,父亲,当真如此吗?”

程万里点头来笑:“确是如此啊,司马相公那文章里,多有他郁郁不得志之心思。”

“将军当真会读书,读得好!”程小娘看着苏将军,两眼都放了光去。

显然,苏武真读了,读得认真。

苏武起了身,躬身一礼:“相公,下官当回了,营中还有事去……”

程万里点着头:“自去就是。”

苏武转身去了。

6=9+

程万里也一封信写罢,俯身在吹。

“父亲,那我也下去了……”

“等下,你先别走,那什么霁月姑娘,还有书,是怎么回事啊?”程万里黑着脸来问。

“啊?”

“莫要敷衍,好好说来……”

“没有什么事呢……”

“哼!”程万里已然起身,老虎不发威,只当是病猫?

“是上次,上次父亲酒醉而归,那苏将军送父亲回来,我与他浅谈了几语,送了一摞书与他……”

程万里再落了坐,点着头:“哦,原是这般,你啊,莫要过于胆大,你终究是个女子,若是过于胆大,岂不教人心中笑话去?”

“没有呢……”

“好了,去吧……”程万里挥了挥手,乖女自也逃去。

程万里俯身再看自己写的书信,转脸就笑,又在末尾加了一语:再拜恩相安康。

那后衙里,也有人在等程小娘归来,正是扈三娘。

只待等到了,扈三娘立马上前去问:“可看到了?”

程小娘点着头:“看到了,我还与他对弈一局,我还赢了。”

扈三娘带着笑容点头:“与他可说了什么?”

“说得看书,说的是《唐书》与《资治通鉴》,苏将军当真会看书,一看就能看到其中深意。”

程小娘自顾自说着,哪里有知道扈三娘脸上是笑,心中有苦。

看书……

什么《唐书》、《新唐书》、《旧唐书》,什么《资治通鉴》……

扈三娘再看自己腰间两柄日月长刀,好说是要去营中耍弄,这回他又回来了……还去吗?

却听程小娘脸上满是笑:“我也当去把苏将军说的魏征之事,对照来看看,看看司马相公是不是写出了自己的郁郁之念……”

程小娘自顾自去忙着看书,看着也是满脸有那笑容。

扈三娘却在犹豫,犹豫还要不要趁着他回来了,真去军中耍弄一下……

他,苏武,苏将军,正在军中忙碌,召集众人,先说那建立“忠烈祠”的事情,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工程,谁去盯着干,到时候哪些人去守忠烈祠也要安排。

便是又去军中各营走走,忠烈尸首,众人都看到了,军中其实有些悲伤的气氛。

这气氛其实也可用,要说许多话语,到处去说,说作战如何英勇,也说死得如何惨烈,更要说那贼寇何等可恨……

也说抚恤之事,忠烈祠里日夜香火不断的供奉之事。

这也是人心,也是战斗力。

只待一个营一个营都转完了,已然天都黑尽。

此番,没有庆功宴,但军中允了一事,今日可以饮酒。

军功封赏之事,苏武从来动作最快,早已完成,但此番并不大张旗鼓宣传,今日同悲,便是军心一体,袍泽之情,也当竖立。

孟娘正店拖来许多酒,平价来卖,军汉愿买自买。

城外军营,自是一片沉闷悲戚,时不时也有那逃散之人自己回来了,带着甲胄回来的,呼延灼便是勉励几语,扔了甲胄的,呼延灼自然大发雷霆……

当然,也让吃顿饱饭,带些干粮,让他们出去把自己的甲胄寻回来,也告知甲胄带回来有赏钱十五贯。

当然,有甲胄之人,也是少数,大部分人,本身并没有铁甲。

其实路上已然点过,带回来的马,还有两千五六百匹堪用,甲胄也有一千六七百套。

这份大礼,自是该给苏武,本也是他夺来的。

还有许多熟皮甲,乃至皮铁甲,兵刃弓弩,没有仔细记数,还待朱武慢慢去清点。

军中苏武,也在挠头,如今,六千匹马在手,最早就有五百来匹,海上一趟,三千匹都到了,又加两千五六百匹京畿之马。

这么多马,着实将养不开,倒也不是嚼喂不起了,而是不能让这些健马好马都拢在圈里,养这些马,急需要一个巨大的场地,能跑得开的场地。

其中交配繁殖,防疫治病,小马保养……

好在有皇甫端与郁保四,人手与专业上,倒是不急。

急的是这处巨大的场地要围。

少不得要让程万里做一些狠厉之事了,官府强买强卖,对象是周遭的大户,当然,钱是舍得给的,不能真成了明抢。

不仅是养马,旁边就得建军营,城中军营早已不够用,要在城外建军营,还得建好,住宿条件一定不能差,卫生条件也要好,又是大工程。

只管钱如流水!

周遭百姓,也能多赚一个劳力钱。

一百多万贯,这么下去,只怕又顶不住太久。

苏武已然不去想什么做生意做买卖的门路了,不是不来钱,而是来得慢,慢钱救不了急火。

想来想去,还是得靠着打仗赚钱,不论去哪里打仗,只要打仗,就有钱,谁给都一样。

如今梁山这般大贼,只管他们去打哪里,苏武就去赚哪里的。

昔日在青州,那慕容彦达出手抠抠索索,昔日是苏武不懂,而今懂了,那三万贯两万贯的,不要!

什么?

府衙没钱?

那行吧,只待贼人打破城池,那些城中大户,就都有钱了,地窖里的都给挖出来,高唐州就是前车之鉴。

就看那知府相公们怎么与那些大户去说了,只问是让贼寇来抢?还是主动给钱官兵来保。

想到这些,苏武思路彻底通了,当然,也只是手段,有钱人,从来不经吓,他苏武只要个保护费,贼寇可是真要他身家性命。

谁说五代与宋留下来的畸形惯例不好?谁说给钱才出兵这件事不好?

对于此时此刻的苏武来说,极好,再好不过,只恨他自己懂晚了一些。

要是早早懂得,青州也当刮一笔巨款回来,赵明诚与李清照都得摊派交钱,谁让你们家是青州大户?

已然乱世就要来,有钱人不养兵,难道等着女真人来奸淫掳掠?

思路一通,苏武心情好不少,起身再去看看各营宿夜情况,检查一下工作,再出营去,脚步都轻快许多。

今日来得晚,敲着门,却也还是开得快。

苏武直往后院去,只看那厅中还有烛火,进屋,孟玉楼还真就等着,连忙起身来迎。

苏武只管说道:“往后啊,就不要等得这么晚了。”

“便是知道苏郎回来了,也不知苏郎今夜来不来,想着苏郎若是来了,当也还要沐浴,或者用些吃食……”

孟玉楼用一个小小刷子,慢慢刷着苏武的周身,便是军营里,尘土大,每日总是一身灰土。

“那我要是不来呢?你这不是白等了?”苏武张开手臂,让孟玉楼慢慢来刷。

“苏郎若是不来,倒也无甚呢……”孟玉楼在答。

“往后啊,到了差不多的时辰,你自睡去就是。”苏武说着,也主动转身,让孟玉楼刷另外背后。

孟玉楼低头不答这话,只说:“苏郎,奴家给你置了几身新衣,本是选了蜀锦,但回头想了想,苏郎兴许不喜,不愿穿得过于扎眼,旁人看了许也以为苏郎豪富,所以,选的还是普通织锦,如此,既有不失身份,又不至于扎眼,但样式上奴家了心思,苏郎要不要试试?”

苏武听得就笑,这孟娘子,想得还真周到,苏武心中自也这么想,不必要穿得过于里哨了,以免与军汉们显得有距离隔阂。

“取来与我试试……”苏武抬手一招。

“嗯,这就来……”孟玉楼连忙转身去取。

取来,先一一展示:“这件呢,平常里穿着,操练打马,不心疼。这件……见人的时候穿,便是显得正式,也不落身份。这件,是大氅,头前将军也披过大氅,那大氅不好,这件好,里面衬了貂皮,但不显在外,冬日里穿来,这两边一系,暖和,在军中打马,解了左右,便是威风……”

“好,我一件一件来试……”说着,苏武当真脱衣来试,也说:“我还有官袍,也有官帽官靴,朝廷赐的,本一直就扔在衙门里,明日你派人去取回来,洗一洗,用炭斗熨一熨,弄个周正,来日说不定哪天要入京去,便好穿得。”

“嗯,苏郎放心。”

就看苏武慢慢试衣,孟玉楼满脸轻笑,说不出的一种感觉,苏武试得也不嫌烦,便是真觉得此时此刻,极好。

只待苏武试完,只管说:“好,极好,每一件都满意,又合身又好看又得体,玉楼,你真是会做事。”

孟玉楼只听一夸,就低头,心中是那甜蜜,脸上却又羞涩,只来问:“一直备了热汤,苏郎沐浴……明日穿新衣,再把面修一修,戴个新冠,自是风流模样。”

“好!”苏武点头,他一个军汉浑汉匹夫,若是没有孟玉楼来操持,还真就有那几分不修边幅。

只管是照着孟玉楼这般一番弄,沐浴之后,新衣新冠穿戴整齐,还真就是个大宋风流男儿。

美丰姿,不在话下。

直看得孟玉楼脸上娇羞不已,那娇羞最是风情,苏武又哪里还等。

只管让那拔步床再受苦,要不得多久,就该请个木匠来修一修,乃至加固一二。

大早上再起,直往军中去,今日事多,还要往城外呼延灼军中去挑人手。

每日早间操练,苏武是一定不会落的,只管一入营中。

当面走来武松,他早已也起大早随苏武加练,却是一眼看来,武松呆了呆,只管来说:“原来哥哥啊,我说呢,哪里来的这么一位风流俊朗大官人,教人看得一愣,差点不敢认。”

“你这厮!”苏武笑着往前走。

只道武松来说呢,那边,林冲也说:“嘿呦,京城里的朝廷大相公不过如此。”

武松还说:“哥哥,什么时候,我也如此置办一身。”

“你啊,不是置办的事呢,你家中缺个娘子。”苏武如此说。

“家中娘子?”武松想了想,又道:“麻烦得紧,还要每日顾着她,我只管自己逍遥,军中皆是乐趣,麻烦得紧!”

苏武摇头来笑:“你莫不是有断袖之癖?”

“啊?”武松愣头愣脑左右一看,只看众人皆看他笑,他又点了头:“那还是弄个娘子吧……哥哥帮我弄……”

“我上哪去帮你弄?还是让你家兄长在阳谷县去瞧瞧吧……愿嫁你的人,阳谷县里多了去了。”苏武哈哈大笑。

“操练操练,各自操练,日升出营,今日挑人,都一起去挑,挑个你情我愿。”苏武大手一挥。

众人各自去练,天气本冷,武松脱个坦胸露乳,只管那百斤不止的石锁,左手一抛,高高而去,右手一接,毫不费力。

不知看得多少人目瞪口呆,显然武松有意如此,抛得几番,又换个更大的石锁,一抛一接,一接一抛。

只看他满身上下,没有一块筋骨肌肉不是鼓鼓囊囊轮廓分明。

不得几番,再看武松,浑身冒着热气,好似那蒸笼刚刚掀起锅盖。

还有话语:“太轻太轻,当让那杜兴寻石匠再做个大的来……”

只待练罢,众人一齐打马出城,直往城外军营去,呼延灼也入城来迎接。

马匹并不在城中狂奔,慢慢走来,碰上的百姓,便也都与苏武见礼打个招呼。

苏武也问呼延灼:“呼延将军,你说,你此番之后,朝廷当再如何?”

呼延灼点头来应:“自是还要派兵来打,兴许不会太快,且看朝堂上相公们如何分说。”

苏武便又问朱武:“朱武兄弟,那梁山之人,又当如何?”

朱武想了一想:“他们自也知道朝廷还要来打,如今他们人多势众,想来更要操练人马,多取钱粮,定也还会出山劫掠。”

苏武再问呼延灼:“那殿前司此番……嗯,那高太尉怕是坐不住了?”

呼延灼说道:“将军只管说的直白,不必顾及我的脸面,败就是败了,还有何脸面可言?此番殿前司自然是在官家面前无了光彩,那高太尉兴许真会亲自领兵而来,就看童枢密如何作想,皆是相公们的事,我也轻易难知其中……但官军再来是肯定的。”

苏武点着头,他问这话,自有缘由,心中也想着,那就当劝一下童贯,让他还忍一番,让高俅再来一回就是,最后再来收拾局面,兴许,童贯此时也当是这么想的。

也让苏武再发一回这“不义之财”。

那就看最近,梁山什么动作了,梁山近来,定还要有大动作。

那宋江与苏武,其实情况很像,苏武备的是大金女真,宋江备的是朝廷大军。

都是时不我待,只有向前,没有退路。

宋江定还要选个地方再打,原因也简单,一来是梁山之上,人越来越多,此番又得击溃京畿精锐禁军之名,那人更会来得快,三五万人之数,很快就会有。

一百来万贯钱粮,看似很多,其实真往三五万人去分,一人分不得多少,更何况还要备那些兵器甲胄战船……

所以,宋江很快也会捉襟见肘,还要再弄钱粮,度支压力,甚至比苏武只大不小。

二来,便是练兵,此番过后,宋江更要练兵,练强军,那就不是练出来的,那就得打出来,不出门去打,宋江何以与苏武争锋?只要苏武还挡在面前,招安大计,永远不得妥当。

三来,也还伴随梁山上的权力斗争,不必赘述,便是晁盖也急需要证明自己一回。

苏武分析来去,也是心中有数,马匹不自觉加快了几分,宋江有一项极大的优势是苏武没有的,那就是人手。

这大宋朝,招贼,几千上万轻松就有,三五万也说来就来。

招兵,苏武一万之数,都招得费尽心思还招不满。

这也不知是个什么道理。

只怕战事,又在眼前,苏武心中其实很急。

(兄弟们,每天万字,一日不歇,万事皆抛,一心码字,超越了起点百分之八九十的作者了,总是说我少,有些书友还要养书,吓得我两股战战,我真哭死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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