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珏听了,点头赞同道:“郑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凡事都有个万一,而朕却容不得这万一。再则,朕如今又能提拔何人顶替诸葛征信这京畿都尉一职?”说着,不禁轻叹一声,旋即又道:“郑爱卿,你可有人选?”一语甫毕,郑国义尚未回应,却见傅广锋单膝跪地,垂首抱拳道:“末将有负皇上所托,请皇上责罚!”
凌珏伸手一挥,示意傅广锋起身,旋即启口道:“广锋,这些年,朕让你隐姓埋名潜伏在薛子铭的身边,实在是太为难于你,既然你的身份已被识破,何不就此留在朕的身边,替朕好好带领羽林军,只是朕还不能恢复你的姓氏,一旦薛氏一族覆灭,朕必定为你祖父,为你爹,为你们绍兴翟氏推翻谋反的罪名,还你翟氏一个公道!”
傅广锋闻言猛然跪倒在地,磕头谢道:“末将替我翟氏一族多谢皇上!若不是当年皇上用一死囚换下还不足十岁的我,让翟氏留下我这一点血脉,如今广锋也不会有机会能替我翟氏九族三百余人报仇。”说着,双眼通红,青筋轻轻泛起,又是连磕几头,遂又启口道:“皇上,末将可以潜入忠义侯府,取那薛章致的项上人头!”
凌珏听了,摇头叹气道:“广锋,杀了薛章致又有何用,只不过是你枉送性命,再则薛家势力已深入朝廷,深入大燕,若不能连根拔起,大燕都不会真正的太平!”
郑国义闻言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傅将军,你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凡事还是从长计议!”一语甫毕,顿时福宁殿陷入沉寂中,过了一会,方见郑国义启口道:“皇上,您若是没有人选接任京畿都尉一职,微臣倒是有个人选,此人乃是微臣的师弟,是家师的独子,自小跟在家师身边学习,为人甚是聪明,熟读各类兵书,是练兵打仗的好材料,只是时运不济,家师在十年过世,那时他不过舞勺之年,以至于家道中落,后来其母又身患重病,要长期吃药,为了能让其母吃药治病,他更是放弃了学业,一心一意赚钱治病。”
凌珏听了,起了兴趣,忙追问道:“既然能得郑爱卿推荐,此人必定有过人之处,只是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叫何名字?”
郑国义道:“回禀皇上,我这师弟名叫蒋方正,二十有七,如今正在金陵城内,只是微臣和他许久并未联系,也不知他以何为生!”
凌珏道:“郑爱卿,这世事变化无常,你和你师弟已有十来年为见,你师弟变成何样你都未曾知,难道你就这么有信心,你这师弟和以前一样,熟读兵书,才华横溢?”
郑国义闻言一愣,沉吟半晌,方启口道:“还请皇上饶恕微臣鲁莽之罪!”
凌珏淡淡一笑,道:“郑爱卿,你举荐人才与朕,朕又怎会怪罪于你!”说着,顿了顿,转眸看向傅广锋,接着道:“广锋,找蒋方正之事全权交由你负责,切记,三日之内务必要找到他的下落,若他是可造之材,那朕便破例提拔,让他成为京畿都尉,若他只是些许文墨,那朕也好另觅良才!”话犹未了,未等郑、傅二人回应,只见他又启口道:“今夜就讨论到此,你们退下吧!”
不一会,原本烛火通明的福宁殿已是漆黑一片,此时的凌珏并未留宿任何宫殿,而是独留福宁殿,一人躺在龙床上,只是烦心事太多,迟迟未能入睡,直至唤来徐熙点燃龙延香,方缓缓入睡,只是睡得并不安稳,梦多繁杂。
湖北,武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