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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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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万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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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丰又不禁在心中自嘲一笑。

以这小子的贪心,怎么会只求一种收获?

怕是既要武道上的实质性进展,又要击败自己这个老头子的成就感吧?

念及此处,张三丰眼中光芒更盛。

即便知道,拖得越晚,自己的胜率就越大、越高,但他更相信,徐行一定在暗中有所布置。

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便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分出胜负!

又是一剑斩出,徐行横臂出掌,拍出一记十阳大霹雳,将其中所携的凝练剑气彻底炸烂,化为一片金晶碎片。

在这一剑碎裂的刹那,徐行亦做了好准备,迎接即将袭来的狂轰滥炸。

但张三丰却并未再次出剑,反倒是身形向后飘掠,老真人每掠出去一尺,脚下都会显出一面阴阳太极图。

紧接着,这座天地中残存的一切游离真气、余劲都被张三丰的身形所牵引,好似千百条江河、溪流、山涧,尽数归于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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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徐行此前,用于击败铁木真的招数。

这是张三丰根据“九霄真经”的根基,以及“太极玄功”的原理,才创造出来的绝世武学。

这一门武功本是用于克制少林易筋经,能够吸纳对手攻击,并结合自己的真力,反击出去。

手抱日月掌乾坤,意聚元气碎天地,是为——真武元气拳!

只不过,在张三丰以往那个世界,即便是少林武功最高,易筋经修为最深的三渡神僧,也没有资格让他施展出这等绝学。

其实,张三丰真正的假想敌,不是少林寺的哪个具体高手,而是少林千年来的一切高僧,其中甚至包括开宗祖师菩提达摩本人。

是以这一招从张三丰创出来至今,都不曾真正使用过,反倒是徐行先拿来,战胜了铁木真。

按道理来说,这一招是要等到对方出手时,再在中途施展出来,才会起到最好的作用。

虽然说来简单,但对时机的把控、内力的操控,以及自身的根基,都有极高的要求。

徐行虽然做得到前两点,但是论根基,还不能与张三丰相提并论。

所以他此前面对铁木真时,并没有等铁木真先出手,再截取其人攻势,而是选择尽纳残余劲气、游离真气,率先出手,一锤定音。

这一次,张三丰的用法,也与徐行此前一般无二。

只不过,他并不是做不到,而是想要赶在徐行那不知底细的谋划成功之前,将这小子的一切算计,尽数扼杀在摇篮中。

即便同样是吸纳这些游离能量,张三丰的提取速度、转化效率,也要胜过徐行一筹。

再加老真人那山登绝顶我为峰,天下武人可比拟的雄浑根基,这一记“真武元气拳”的威力,就强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地步。

最起码,徐行知道,若是铁木真正面挨了这一拳,只怕连交代遗言的机会都不会有,当场便要化成一地晶粉,灰灰而去。

——很强、很强的绝招呀。

张三丰即便还没有出招,徐行就已能用各种感官,无比清晰地体会到这一招中所蕴含的至极威力。

徐行的身体里,更是传来一种前所未有、不曾体会的强烈危机感,这种感觉好似潮水,汹涌而来,将他整个人彻底包裹。

——若是挨了这一招,哪怕不会当场死,多半也要睡个好几天,才能彻底恢复吧。

张三丰知道徐行的体魄有多硬,先前也见识了他恢复伤势的速度,所以老真人此时没有丝毫留手。

这一拳即便不带杀意,亦是迫出了最大的力量。

不过,越是如此,徐行眼中的光芒就亮得越发炽盛。

只因胜机已至!

下一刹那,拳出!

难以描述的光芒凝成一股,将两人所立的虚空世界彻底贯穿,先前那无比混杂,充盈此地各处的色彩,亦是成片成片地黯淡下去,再彻底破碎成虚无。

虚无的不只是色彩,还有徐行的气息。

但张三丰心中却首次涌现出一种不安感。

他完全可以保证,自己这一拳,绝不至于打死徐行,并且那气息消失的时间,亦要早于拳劲临体的刹那。

徐行方才所立之处,已然不见了他的身影,张三丰亦只捕捉到了一抹飘渺虚淡,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镜光。

——镜光?!

联想到此前目睹的那一抹至纯镜光,再回忆起那种仿佛勾连诸天万界的感觉,张三丰猛然意识到什么。

但为时已晚!

一股熟悉至极、浓烈炽盛,好似沉眠万载的火山,猛然喷发出全部热力的恐怖气息,骤然出现在张三丰身后。

老真人刚刚轰出“真武元气拳”,根本来不及防备,便被这一拳轰中后心,面容上腾起一股赤红气息,整个人都被推到天门之外!

厉若海、谷凝清两人,此时此正在方才那座离天柱峰不算远的山峰,遥遥眺望此处。

天门毕竟是徐行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痕迹,对两位与他关系匪浅的少女来说,也有着非凡意义。

所以,她们都极其想要见证天门最终成型的那一刻。

却不料,等待许久后,只见一抹金中带红的火光,从天门中喷涌勃发,宛如是直冲云霄的熔浆巨柱,光焰万丈长,好似将半边天空都给点燃。

焚风裹挟着澎湃热浪,以天柱峰顶端的天门为圆心,朝着四面八方滚滚而去,席卷万物。

两位少女亦是长发纷飞,只觉此间温度,比刚刚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好像一下子走入了炽热难当的大暑时节。

紧接着,从那燃烧火云中,又落下来一枚燃烧着的光团,就像自星海砸下的陨星,势不可挡,猛烈撞击天柱峰顶端,激起滚滚烟尘,遮蔽视线。

可谷凝清如今乃是宗师级人物,厉若海亦留有炼体的功底,所以她们两人都看得很清楚,从天空砸回天柱峰的不是陨星,而是一个人。

一个浑身焦黑,面容烟熏火燎,胡子头发都被燎了半截,口鼻喷火的魁梧大汉。

赫然便是张三丰!

即便两位少女的心头无比诧异,更想要知道天门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到一向尊敬的张真人,此时竟然如此滑稽,她们便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回到天柱峰后,张三丰的眼眶、鼻孔、口鼻,乃至各处窍穴中,仍是在不断向外喷发炽热火劲。

看着这样的张三丰,徐行虽然身在天门中,亦不由得笑了出来。

老真人抖了抖袖子,胸膛起伏一阵后,才强行压制住喷薄欲出的火气。

不过,即便被徐行打到如此凄惨的境地,老真人却没有丝毫怨怼、愤恨,反倒是仰头望向那位俯瞰人间的天人,慨然道:

“将法宝、破碎虚空的时间节点,以及老道的招式、想法都算计得如此分明,这一战,老道输得不冤。”

张三丰在被徐行击中前,就已想出来,他究竟用的什么手段,只不过那时想清楚,也晚了些,于事无补。

很明显,在开辟虚空世界,立定天门时,徐行对这个不稳定的天地,就已经有了极深的了解。

这种了解,以及天地本身的不稳定,便是徐行能够达成虚空挪移的基础。

除此之外,也因为在那个世界中,仍有另一面悬挂于天门的“昊天镜”,能够为徐行提供挪移的定位和坐标。

但即便如此,虚空挪移也非是徐行仓促间能够做到,更何况是在激战中做得如此悄无声息,令张三丰事前都没有丝毫察觉。

这最关键的因素,其实在于徐行如今已经是大半个身子都已探出天外去的人物,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已经稀薄到不能再稀薄。

正是几种因素相加,才让他能够在张三丰手下,做到反败为胜。

张三丰感慨完,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或许他张真人的确是武道上一尊开天辟地的大材,能发前人未见之想,独立开创出一系列绝学,极富创造性。

但是论及对战局走势的把控、掌握,百来年不曾与人全力交手的他,却要逊色于徐行一筹。

张三丰想到这里,对自己的失败虽是没有失落,也不禁萌生出一种想法:

——等到破碎虚空后,老道也该多动一动手脚才是。

他又抬起头,那张焦黑面容上,浮现出由衷的疑问,好奇道:

“踏法,若是我方才不提前使用‘真武元气拳’,而是继续打下去,等你先出招,又会如何?”

徐行先是一笑,洒然道:

“我至少有七八成把握,以你老人家的性格,会不耐久战,主动出击,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将我击垮。

而剩下那两三成,我亦有防范。”

徐行顿了顿足,他脚下亦浮现出一面太极图。

不过这副阴阳流转的太极图,并不在那一界,而是倒映于镜中的影子。

张三丰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刚才在交手时,没有感受到来自另一个气场的牵扯。

照理来说,徐行亦通晓真武元气拳,即便掌握程度不如他,但施展出来,亦可以夺取一部分元气的掌控,不至于令他蓄势到最巅峰。

只不过,张三丰先前以为的理由是,徐行是知道在自己面前,摆弄自己创出来的武学,无异于班门弄斧,故而干脆舍弃不用。

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的胆气,他哪里是不敢用,而是将筹码都压到了这一招上。

将阴阳二气注入“真武昊天镜”,再在最后时分,猛地爆发出来,不说能够将自己的气场尽数吞没,却也能将之短暂转至天门外。

而这气场消失的刹那,便是徐行等待的制胜之机,这样一来,虽然胜率小于第一种,却也不算毫无把握。

张三丰叹了口气: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不只是小看了你对虚空世界的熟悉,以及你这面镜子的妙用。

我更小看了你的胆气,居然敢在我面前,把筹码压在真武元气拳上,后生可畏。”

正如徐行此前所看到的那般,张三丰虽然一向性情淡泊,骨子里却有属于自己的傲气。

正因这股傲气,让他忽略了徐行押宝真武元气拳的行为,亦导致了他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强行出击,最终落败。

感慨完毕后,张三丰抬起头,看向徐行的面容,抚掌赞叹道:

“桐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有你这样的传人,这一次,老道亦不算是白来一趟了。”

徐行虽然胜了,却也毫无自得,也叹道:

“这毕竟是一次无法复制的胜利,日后若有幸得以重逢,我当与老真人再度印证一番。”

言毕,他又低下头,拂袖一扫,天门上那一面镜子,便落到张三丰手中。

“天门既立,这面镜子亦无用矣,还请老真人帮我转交厉姑娘,其中亦有我这些年来,横渡大千的感受、所学之全部武学,以及毕生经历。”

张三丰接过镜子,轻轻道了好字。

徐行又絮絮叨叨地道:

“虽然她已经确定了志向,但您老人家毕竟是‘破碎虚空’过一次的人了,也该知道其中的凶险。

等我走后,记得转告她,若是实在不行,留在某个世界,也不要冒险去尝试‘破碎’,等我来找她也好……”

说到这里,徐行又摇了摇头,自我否决道:

“算了,老真人,这句话就不必带了,以她的性子,一定不会干这种事。我想想,这话该怎么说……”

徐行摩挲着下巴,沉吟不语,一时踌躇。

张三丰看着他那逐渐模糊的身影,却已有些难以忍受,无奈道:

“时间不多,要说就赶快。”

徐行这才回过神来,又叹道:

“按道理来说,我本该把这份功力,原封不动地还给她,但这么做,只怕她会更伤怀,只能换一种方式,略作弥补。

罢了,罢了,老真人,此间之事,便权且托付于你了。”

言毕,徐行又朝两位少女所站的峰头,远远遥望一眼。

厉若海同他对视,微微点头。

两人就此无声作别。

交代完最后的事,徐行也不再多说,转身走向天门深处,只留给人间一个潇洒的背影。

不多时,又见天门一震,他整个人便彻底消失于众人的目力尽头,这座巍峨的天门,亦渐渐淹没于虚空深处,等待下一位飞升者。

等到天门消失后,厉若海才收回视线,转过身,面向身前的张三丰。

张三丰看着她的高挑身形,叹了口气。

先前在徐行面前,老真人虽然答应得爽快,但是当真正面对厉若海时,他还是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沉重,难以开口。

正如徐行所说那般,老真人毕竟也是经过了两个世界的人物,深刻明白,要在这众多世界中,再次相逢,是一件何等困难的事。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老真人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第二次破碎虚空,究竟是会去到哪一个世界,更不知道他到底能否回到故乡。

张三丰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为何徐行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那种昂扬向上、勇猛精进的气质。

因为,但凡踏上这条路,便绝不可能回头,余生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向前、向前。

若没有这样的精神,又如何面对无穷的未知?

但对厉若海这个小姑娘来说,这又是何等残酷的现实?

张三丰正纠结间,厉若海却看向了他掌中的镜子,面色如常,极其善解人意地发问:

“老真人,这是他要留给我的?”

听到少女主动开口,张三丰也松了口气,将手中的镜子交给她,解释道:

“正是如此。这里面,还有他这一生的全部武学经验,以及毕生经历。”

厉若海嗯了一声,接过镜子,光洁镜面上,倒映出一张无比坚定、坚毅、坚决的俏丽面容。

张三丰一见厉若海的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想了想,最后还是道:

“厉姑娘,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有可能。”

厉若海右手将镜子紧贴胸膛,抬起头,眺望无穷高远的天空,再低下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地一笑。

“多谢真人教诲。”

这一笑,宛如寒梅自枝头绽放,开绚烂,天下独绝。

张三丰、谷凝清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想起一句老话:

——恋爱中的女子最美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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