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星光划过苍穹,现身而出的紫星元主略有狼狈的抬起右掌,紫色光芒闪烁着覆盖了整个手臂,血肉逐渐生长出来。
她回想起刚才,心神猛然一怔,“我怎么会逃走?就算他有那二十四张宝箓,可我也未必会输。更何况,若他真有如此多的宝箓,又怎么会容许自己施术退走?”回想一遍,紫星元主运转神通,灵台为之一清,这才发觉真相,忍不住怒道:“好狡猾的心术神通!竟然对我元神施术,这仇我可记下了。”
另一边,祁灵山中,李元带着萧云煜赶回山里,将灵石灵物和弟子遗躯交给了王冷蝉,便转身离去。
他回到静室内,再也忍不住的喘息起来,运起真元游走肉身,滋润着身躯以防衰老太快。
刚一感应他们到遇险,李元便出了山门,第一时间赶去。
可毕竟相差上千里,不是闻山坊市就在附近两百余里内,纵然如此还是慢了一步。
如今的他已经不能再全力施展神通,否则真元就无法保持住肉身衰老。一旦肉身衰老,血、气、精、神就都会开始流失,只会让他寿元减少得更快。
为了减缓寿元流失,他连寻常散布在外的神通都收了回来,所以山中草木没了元水生发之力自然就会顺以四时,桃林也不复春色,落雪结果。
冬去春来,万物生发,本该是个好时节。
可祁灵门内却一直陷入阴沉和不安的气氛里。
只因为门中再次封山,门中弟子不进不出。而封山的缘由,是前不久门中弟子接连遇袭。就连门中颇为看重的真修人选倪汐执事都被劫杀了。
门中老祖越来越少出现,只有几位峰主负责山中大小事宜。
光阴似箭,不知不觉中便过了五年之久。
桂树下,李元在静养了几年,采走了几次春日生发之气,总算是勉强维持住衰老,召来了王冷蝉。
院门打开,和五年前相比,踏门而入的王冷蝉面上没有了过去的冷傲,身上的少年英气也不见了,如同被磨平的玉,圆润了。
“弟子拜见老祖!”
李元面上带着笑意,随和道:“数年不曾出关理事,门中可还撑得住?”
王冷蝉疑迟了片刻,还是道:“回老祖,门中还能撑住。”
“封山也是无奈之法,徘徊在祁灵门外的心怀不轨之人太多,不得如此。”李元看着他低下的眉头,轻声道:“几峰之间的矛盾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几峰之间确有些小矛盾,但有老祖您在自然是翻不起大浪的。还有些事情,几峰之间有了争议,确实不太好拿主意。”王冷蝉压下心中的思绪,不敢再让老祖感知到。
“原本,我是打算着等门中安稳下来,设立掌门之位,用以调和几峰之间的矛盾。”李元轻叹一声,“可内忧且小,外患不息。门中是经不起折腾的了。
你平日里也少分心些,专顾着修炼便是了。愁云山的寒泉被我除去了那些蛊虫阴暗手段,你不如便去愁云山闭关吧。”
听到这话,王冷蝉脸色难看起来,吃惊道:“老祖,您…”
“放心,最起码我还能撑个百年。若再与人争斗起来,受了伤势,那也能坚持一个甲子。你尽管安心闭关就是了。”李元宽慰道:“有我在一口气,门中的秩序便能维持一日。”
“是!老祖!弟子回去后,就安排好杂事,前往愁云山闭关!”王冷蝉应下,随即又想起什么,问道:“陈师兄他闭关已有数年了,不知老祖可能感知一二?”
李元沉沉叹了口气,只道:“再看看罢。”
一听这话,王冷蝉心直往下沉,老祖此言一出,陈师兄他多半是难了。
“山中内门弟子和执事的玉牌简记都送过来给我看一看吧。”
“是!老祖!”
王冷蝉略带沉重的应了,迈着沉重的步子告退。
随后李元又召来了几峰峰主,一一过问了些大事,便再次闭关。
只要李元运转功法,进入这种半沉睡,半修行的状态,他便能减缓寿元流失,能坚持更久的时间。
至于坚持到底在等待什么,李元在心中想着,哪怕陈观的气息有些衰弱,可真修种子如此多,只需要再给他们一些时间,几个人里面总有一个能成的。
只要多出一个真修,眼下的局面便能缓解了。
无论是陈观还是王冷蝉,或是韩羽,又或是萧云煜,还是其他门中弟子……
岁月在缓缓流逝,广元山脉中有关祁灵门的名声渐渐落寂下去,而随之旧门衰落的,是银阙山的兴起。
可广元三家并没有对银阙山这个新门派有所表示。
清风阁与清河徐氏,无论内里如何,表面上仍是唯铜山王家马首是瞻。
散修们觉得平静安详的日子,是诸位真修们在枯寂岁月里的等待。
清风阁的付空在等待着,王家那老日沉山,清河徐氏也在等待着,只要那轮旧阳还在,就不会有新日升起。
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不止广元山脉的真修在等,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势力都在等。
一位九转圆满的上位真修,半步金丹的存在,足以震慑一方。
谁都知道王家那位寿元无多,可到底是一年,两年,还是三五年,或是十年,都不一定。
又过七年后,祁灵门死寂了许久的天穹上空,忽然浮现了一片玄黄,许多弟子都吃惊的望着,山峰上空,祥云飘起,有不知何处而来的赤鸿鸟飞聚山顶,沙土浮起,天地灵气如潮水一般的涌动。
沉睡中的李元被惊醒,他神念扫过,不是陈观,也不是他心中所看中的那几个弟子,而是祁峰的一位老弟子。
“祁峰,王无举。”
符峰上,白辰吃惊道:“王家无字辈没什么出彩的人物,王无举年岁也已经过了一百五十岁的大限了吧?
这声势,怎如此之大?看着不像是破境失败的异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