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自然称是,纷纷退走。
李元拱手道:“多谢二位师兄信任。此子名丰梓,十数年前曾暗中要挟我与其他两位同门挖掘灵脉,但我等不从反被其下药所昏。
好在我修习元水一道,对酒水之物有所抵抗,便亲眼看到此子对两名同门下了某种毒蛊之虫。还好我备有一张遁地符,借机逃走。
后来那两位同门被发现私挖灵脉被压入死窟内惨死,我日夜不能安心,只是此人威胁我说……”
“李师弟,你看那毒蛊可是此物?”王行伊突然打断了李元,在空中画出了一条纤细无比的黑色线虫,盯着李元有某种暗示。
“不错,就是这种毒虫!”李元肯定道。
“什么?你这逆徒!”王行伊转过身对被定住的丰梓大怒道。
“李师弟,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此物?”于孤鸿也面色大变,又问道。
“不错,正是此虫,我绝没有看错!”李元肯定道。
丰梓口不能言,只用惊恐的眼神和哀求的眼神在几人间转动。
但王行伊却暴怒不已,恨声道:“没曾想竟然是你这逆徒害得赫连峰主功败垂成,害得我祁灵门少了一位老祖!
逆徒,今日我就要拿你亡魂以祭赫连峰主在天之灵!”
说罢,他含恨一掌拍下,丰梓眼神中透露着哀求,却直接被震碎心脉,七窍流血。
“且慢!”于孤鸿出言阻止,却显然已经晚了。
“王师弟,你何必如此激动。将此人押送回山,问心符一用,就能问出幕后之人,还有何人到底牵连其中。
这般死了,那不就白费了?”
“这……”
王长老双目赤红,微微清醒过来,有些后悔道:“我一时冲动,我没忍住……只想着那这逆徒的亡魂……”
“算了,既然已经死了,那就罢了。
早些带回山去,还能请老祖出手逼魂问魄。李师弟,此事就交给你了。你正好回山,领了长老职衔。”
“是,师兄。”李元惊讶道:“原来这叛逆竟然还与赫连峰主的死有关?”
“唉,赫连峰主当年破境成功在即,却不曾想被人暗中下了这尸煞噬瞳魔虫,导致道参无法演化身体,肉身被污,到了那一步就是必死局面。”
于孤鸿低声叹气,“把此逆徒尸体带回山门交由山内处理吧。”
“是,师兄。”李元应道。
于孤鸿沉默的转身离去。
“这个,李师弟,你准备何时启程?”
王行伊笑问道。
“自然是即刻启程,事关峰主死因,我可不敢有半点马虎。”李元一脸认真道,“我收了阵盘,再把洞府收拾一二,不用一刻钟的功夫。”
“啊?这个,师弟你尚未有飞行法器吧?”王行伊忽然道:“我洞府内有一件飞行法器就当是送给师弟的贺礼了。愁云山离咱们山内也有三千余里,没有法器光靠脚程可是要累坏了。你稍待片刻,我这就给你取去。”
李元笑着挥起袖子,白壁乌岚罩住了丰梓的尸体,卷到身前才回话:“不劳师兄破费了,我已经有飞行法器了。日行六七千里,如今以我的法力催动,只用一两个时辰就足够了。”
“这…”
王行伊面色有些不好看了,尸体越早带回山门,那么招魂问魄也就越容易,魂魄记得的事情也就越多,难保不会把自己给牵扯进去。
李元神念一扫,四周已无其他人,于孤鸿也早就走远了,以他如今强悍的神念寻常后期修士若无特殊隐匿法门法器是逃不过他的探查的。
所以他也敢放下心来,直接换了脸色,冷笑道:“方才王师兄故意打断我后半段话,只怕是不想牵扯进去吧?
当年我之所以不敢当即告发此人,就是因为他说有你在。”
王行伊听了这话,脸色瞬间白了,“李师弟,切莫听信这叛逆之言,我当年只是收了他些许灵物,答应在这愁云山驻地对他多加照顾,绝对没有掺合到有关赫连峰主之事中。”
“可若回了山门,峰主问起为何我当年不上报长老时,我该如何回答?对我隐瞒不说,只怕这嫌疑会落到我身上了吧?”李元面无表情道。
“怎么会?师弟你主动揭发的这叛逆,你说的话自然是谁都会信的。”王行伊赔笑道。
“可我为什么要为王师兄遮掩此事?”李元冷着脸道:“我一心为山门着想,以捍卫祁灵门为己任,又怎能行这包庇之事?”
“这个……”王行伊紧张的额头上都冒起汗来,“师弟,这个你一心为祁灵门我是知道的。
只当师兄求你…师兄只求你这一次!”
他翻手一摊,手里浮现出两张纯白色的法符,递到李元手中,讨好他笑着说:“师弟刚突破后期,只怕还没有护身之物吧?这是两张上品法符,名为冰凝符,就算是后期修士面对此符也要避让锋芒,比上品法器的全力一击都要强上三分,能冰封百丈,冻人肉身,凝定法术法器。”
李元听了这话,手掌一握,脸上不为动容道:“我一心为山门公正,不可能行那包庇之事。”说话间,虽然拳头攥起,可宽大的衣袖却漏了出来。
王行伊面色一尬,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但见对方有没有转身就走,以为是自己还不够有诚意,于是又取了五块中品灵石,道:“我知道师弟为宗门的一片赤诚之心,只是师弟,这一路上也不太平,作师兄也没有什么好法器防身,就这点灵资为师弟添一件护身法器吧。”
李元冷哼一声,袖子一扬,转身就走了。
“哎,李师弟,你听我……”
王行伊刚要继续说,却低头发现自己手上的灵符和灵石都不见了影子。
“好一个赤诚之心!”王行伊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得发愣,却也松了口气,自己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毕竟赫连峰主已死,修行界不可能为一个死人耗费太多的财力人力。而且他确实没有参与到谋害赫连卫的事情中,只是收些小便宜被算计了。
但这事说大也挺大的。因为赫连卫可是玉和老祖的爱徒,若真查出来了,那他已经不敢想后果和如何承受老祖的怒火了。
王行伊摸了摸空荡许多的储物袋,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件颇为不俗的银寒针也没了下落。
但此时此刻他只想着能不被牵连就够了,哪怕再肉疼也不敢去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