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僧的眼中，哪还有丝毫期待，盈满绝望的眸子晦暗一片，面色已然一片死灰。
“这便是破碎强者么？就算天魔大法臻至大成，怕也不是这二人的一合之敌。”
祝玉研面露震撼，曼妙身形灵动多变，似天魔轻舞，姿态优美的飘飞舞动，躲避着不停激射而来的碎石。
石之轩面色沉凝，身形如梦似幻，不停在屋檐院墙间幻灭。他闻声祝玉研的话语，漠然半晌，沉声道：
“百家争鸣，是太易道人给圣门的唯一机会。若不融入朝廷，圣门的下场比佛门好不到哪去。”
金身变泥身，铜像变石像，僧侣遣散归家，寺庙改建书院，佃农分地安居……
这等灭佛手段若是用在圣门身上，后果光是想想就让人背脊发寒。
绾绾嫩白玉足接连轻踏，犹如精灵仙子飞舞，轻灵的游走在二人周遭。她闻听此言，神情凝重的询问道：“石师叔，朝廷实力到底有多恐怖？”
邪王石之轩是隋朝大官裴矩，这在圣门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如今天下，除去杨广亲信外，怕也只有这位石师叔，知晓朝廷的一部分实力。
石之轩迎上二人望来的美眸，神情严肃下来，认真道：“光是明面上的力量，就足以扫平天下乱局。不说其他，若是锦衣卫全力出手，圣门挡不住！”
朝廷培养强者的速度太惊人，锦衣卫中，光是他知晓的宗师强者便有七位，这还不算东西二厂的强者。这等恐怖骇人的底蕴，圣门如何抵挡？
祝玉研面露惊愕：“怎么可能？锦衣卫才创建多久？就算有着宇文化及这位大宗师坐镇，圣门也应不惧才是。”
若非关乎圣门未来以及门派传承，加之向雨田实力强压，她岂会与石之轩这家伙和睦相处？
虽然知晓石之轩不会危言耸听，也知其对朝廷了解极深，但她还是不想相信偌大的圣门，竟然连成立时间不长的锦衣卫都敌不过。
石之轩神情平静的反问道：“若非如此，我会老实的为朝廷效力？不要小看如今的朝廷，就算我成为大宗师，也不敢生出反叛的心思。”
当然除去忌惮朝廷实力之外，也因隋帝出手为他解决精神分裂隐患时，做了些制衡他的手脚。
加之在锦衣卫的算计下，女儿石青璇如今在礼部任职，种种因素下来，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为朝廷效力。
祝玉研瞬间沉默下来，她深知石之轩的骄傲，若非真的事不可为，岂会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番话？
可明白这点过后，心中瞬时沉重一片。
圣门中人多为下九流之辈，依照如今的朝廷法度，怕是得有八成门人被清算。
绾绾见自家师尊的神情，也自觉的安静了下来，心中也开始思量起圣门的未来。
石之轩摇摇头，继续凝望向远处的大战。破碎强者间的战斗不容错过，只要能有所领悟，对他成为大宗师无疑有着巨大的助力。
“撕拉！”
随着两股绝世力量的激荡碰撞，虚空被撕裂开一人高的口子，露出死寂幽黑的虚空，将周遭一切光明吞噬，只余下无尽的黑暗与毁灭气息。
“空中一战！”王易抬手拍出绵绵掌影，将周遭激荡的混乱力量抚平，随即裹挟向雨田冲天而起，在千米空中继续激烈交战。
向雨田心中憋屈，战斗到现在，他已然明白不是太易道人的对手。
可如今的他，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利，心中再如何的不愿，都只能在对方力量的牵引下继续战斗。
“轰隆隆——”
二人交战间，激荡起恐怖风暴，天地元气波动的越发剧烈，很快天际雷霆轰鸣不断，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王易与向雨田的身形，在激荡的风暴中若隐若现，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虚空开裂，每一次碰撞都释放出骇人波动。
虚空在恐怖力量的冲击下，渐渐变得支离破碎，刺啦一声，露出一道近三米长的漆黑裂缝，恐怖吸力随之爆发，想要将激战中的二人拉扯入其中。
向雨田面色惊变，怒声质问道：“混账！你真想破碎而去？”他勉力抵挡绵绵拳影的同时，竭力抵抗虚空裂缝中传来的拉扯。
“安心战斗，其余的交给贫道。”王易双眸战火熊熊，虚幻天地一闪而逝，将紊乱的虚空平复下来。
向雨田神情微愣，一拳浩浩荡荡推出，语气中充满了疑惑：“这是什么手段？！似神似意，很古怪。”
王易心中战意旺盛，这个时候哪有解释的心思？
见向雨田还想出言，手上力道再次加强一分，将其即将脱口的话语打回肚中。
向雨田心中低骂一声混账，不得不屏息凝神的全力应付起来。他感觉的出对方没杀意，可也明白若是不抵抗，下场多半也好不到哪去，而且以他心中的骄傲，也不可能放弃抵抗任人宰割。
王易身形轻盈，宛如游龙戏水，在激荡的风暴中穿梭自如，双手拳印交织间，仿佛日月同辉，每一次双拳挥舞，都伴随着雷鸣轰响，虚空塌陷。
向雨田神情凝重，在一次次极限压力的逼迫下，周身的黑色魔气愈发浓郁，如同实质般缠绕在他体表，形成一道道狰狞的魔影，全力与横击而来的绵绵拳印激烈碰撞。
两人在半空中你来我往，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天地都要为之色变。
虚空不断被撕裂又愈合，好似一道道狰狞恐怖的漆黑雷霆，令人心悸的气息弥漫天地。
化作废墟的静念禅院内外死寂一片，所有人呆呆地看着空中的激战，心中震撼的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这样的战斗，已超越了常人的理解范畴，就算是石之轩、祝玉研这等宗师强者，也有一种蝼蚁仰观大象的感觉。
“破碎对决，可怖可畏！”
宇文化及站立在禅院一角，仰望着空中二人的交战，面露震撼的喃喃低语。
宁道奇眸光灼灼，心中一片火热，闻听身旁低喃，面露向往之色，语气羡慕道：“不！这已然算是极境对决！”
他若是没有推测错的话，太易道人是在以自身力量，激发向雨田这位老牌破碎强者的潜力。
虽然不明白太易道人有何深意，但不妨碍他对此感到深深的羡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