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冻毙在何处
等他们两个到刑警大队的时候,重案组应准备妥当了。
或许是因为上头给的压力,今天出警的人员格外多。
杜宇摇下他那台桑塔纳的车窗,冲着帕拉梅拉喊:“跟我后面!”
许意卿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紧接着车队便朝着火灾现场出发。
杜宇通过对讲机给许意卿和周诗交代案件:“案发地点叫坝下村,距离市里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村中以刘姓和王姓为主,是村里的大姓。”
许意卿问:“火灾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杜宇回答:“十点左右,坝下村那边有初七上午放鞭炮送神的习俗。”
周诗微微挑眉,像是想起了十年前在江城生活的回忆。
初七是人日节,江城人的传统要放鞭炮、捞鱼生。
关了对讲机,许意卿感慨:“这些年很少听见鞭炮声了……这些习俗也在日渐淡忘。”
周诗说:“禁燃烟这么多年第一次放开就出了这样的火灾,难怪有些人如此着急想要弄清楚真相。”
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许意卿那种无欲无求的物质生活,周诗又说:“不过过年热闹些是件好事,人真的需要片刻的奢靡,不然会很压抑的。”
过去生活不好,过年意味着大鱼大肉,是不少孩子翘首以盼的奢靡。
现在生活节奏如此之快,一年到头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过年的年假又成了成年人翘首以盼的奢靡。
国人太需要热热闹闹的春节了。
许意卿第一次从周诗口中听到“奢靡”两个字,所以即便他明白周诗的意思,仍然开口打趣:“片刻的奢靡?”
周诗看着他伸手摸着帕拉梅拉的真皮座椅,轻轻一笑:“我要的‘奢靡’可不是这些。”
二十多公里对于代步车来说仅仅只是几盏茶的时间,很快在从城乡公路拐进一条土路之后,刻着“坝下”的石碑映入眼帘。
对讲机里传来杜宇的声音:“我们到村口了。”
周诗想了想说:“我们在门口停车,走进去。”
下了车,许意卿不理解,周诗便解释说:“我想观察一下村子里的情况,也许有用。”
许意卿不了解活人的事,但分析犯罪心理是周诗的强项,既然有可能是他杀,那关于这些细节听周诗这个专家的就好。
坝下村就跟许许多多的农村一样,某些老旧的房屋以及翻新的小二层交错坐落,村委会集资修的马路称不上是精致但也给门面增添些光彩。
许意卿有注意到村口的路边有一个破旧的屋子,漏风漏雨,木梁已经腐朽不堪。
地上散落的垃圾袋有些都嵌在了土地里,很显然已经很长时间了……这里似乎被村民们当成了垃圾场。
唯一显得有些温馨的是破屋周边生长了许多的狗尾草。
狗尾草随风微微摆动,即便是冬天已经枯黄,但仍然跟芦苇丛似得坚韧。
村里偶尔传来凄厉的哭声,越是靠近火灾现场越是清楚。
消防大队已经撤走了,只留了一辆消防车善后,周围是死者家属的恸哭。
杜宇正在跟消防员交涉。
失火的房屋是一个带大院子的二层小楼,看得出来之前修建的非常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