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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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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大文豪和师徒(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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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余切:“你知道那个旗子是什么东西吗?”

“我才疏学浅,并不知道。”

马识途就解释了,蓉城是49年12月份才解放的。这个只有一个居中五角星的红旗,是原先地下党人得知新中国成立了,欣喜之下,自己连夜根据想象绣出来的红旗。据说这个红旗是马识途学生罗广斌参与制作的,这人算是余切的大师兄。他也是小说《红岩》的作者,进过渣滓洞,《红岩》简直就是作者的纪实日记。

“王濛要发文章到报纸上,不能什么话都拿上去讲。但我也认为只做这些,是不够成为‘文豪’的,最多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作家,但是作家再怎么厉害,也不是文豪。”

“文豪必须做一些大事情!”马识途说。

“原先我怕你看了这些溢美之辞,你太高兴了,耽误了你进步,现在才知道响鼓不用重锤,你自己是知道的!”

“那什么是文豪?”余切也问了,这次是问的马识途。

马识途则说:“看看这红旗,你看到这红旗了吗?它绣出来有多么困难,经过了多少人的奋斗?对我们民族起到真正影响的,对世界人民有贡献的,才称得上文豪。”

“啊!”张俪忽然感到心中发热,她和马万梅对视,两个人都看到了彼此激动的神情。

原来马识途正在传道授业!他已经认为余切有这样的潜力,而且有这样的品性。

王濛这一篇评论文章引发了轰动,自从发表后,大家都在思考谁有潜力成为下一个文豪。无论是写文章的王濛本人,还是远在蓉城的马识途,他们都想到了刚从南方回来的余切。

岂止是这些大佬呢?就算是初出茅庐做编辑的骆一禾,看了些文章,也在心中把作家们进行了排名:张程志、汪曾琦、石铁生、王安亿、邓友美,这些人能为一个大时代文学打基础的小说……又看了余切的作品,于是骆一禾加上了余切这个人,还把他提到了最前面。

6=9+

马识途引余切来他的书桌,给他看这段时间来往的信件:“你看看哟,好多的信,很多老朋友来问我,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有的恭喜我得了个再好不过的弟子。”

“因为你是我最先提携来的,你还是我的同乡,大家都羡慕我。我说老实话,如果你愿意,如果你愿意的话……”

余切哪里不知道马识途的意思?当即道:“我当然愿意,马老师!原先你也是马老师,现在更是了!”

马识途高兴极了:“我这个人写文章不怎么样,看人的眼光很准,学生都很优秀。”

马万梅听到这里,立刻推门而入:“爸爸,恭喜你收了个好学生!”

张俪也进来了,俏生生道:“马老师好!”

“好,都好,你也是个好漂亮的姑娘!”

马万梅等他们高兴劲儿过了,喊他们来吃饭:“爸爸,你不要再聊下去了,菜都要凉了!”

“走,去吃饭!”马识途朝余切挤了挤眼睛,“晚上来打桥牌。”

————

吃完饭,余切和张俪留在这,马识途教他们打桥牌。

桥牌是川渝地区很流行的地区游戏,2到4个人都能耍。在滇省被叫做“八一字牌”或“大字牌”,在湘省某些地区也叫“跑胡子”,玩法与麻将类似,但比麻将更加简捷方便,变化多样。

规则很多,这里是用了较流行的一种规则:分为南北和东西两对搭档。马识途和马万梅一堆搭档,余切和张俪一对搭档。

然后要经过“叫牌”、“打牌”、“计分”等环节完成牌局。比较有意思的是桥牌一开始的“叫牌”很重要,因为在这一轮大家要有个“分数承诺”,最终先完成这个分数承诺,或者是超过这个分数承诺就算赢了。

这种规则消除了随机性,更加注重技术和策略。

此时余切和张俪已经连赢几轮,情况明显有利于他们。马氏父女完全不是对手,然后余切开始胡乱打牌,给张俪使眼色。

张俪也懂了,也开始胡乱打,但她又要比余切更细腻一点,她不断胡乱打,偶尔又打好一两把,让马识途父女感到紧张,然后继续乱打。

马识途忽然问:“余切,你为什么觉得,大文豪要参与到历史当中去?我告诉你,参与到历史不光是风采,也有巨大的风险!”

余切一边出牌,一边说:“泰戈尔组织了印度大罢工,比甘地更早带领印度人对抗英国的殖民统治……他写的《人民的意志》成为了印度国歌……”

马识途又问:“泰戈尔是不是多管闲事?我看他是个贵族家庭,本来可以过安生日子,印度人没有他也过得下去。”

余切则说:“20年代印度发生了“阿姆利则惨案”,英国军队开枪打死了1000多印度平民,他写信给总督大骂英国皇室,直接放弃了英国国王给他的“爵士”称号;他访问中国,十分同情我们当时的处境,又写文章怒斥英国的鸦片贸易;德国人侵略他国,泰戈尔又写了反对法西斯的文章……”

“余切,你都是说泰戈尔搞社会活动的一面,难道你觉得泰戈尔本身的文学性不好吗?”

“不是他写的不好,而是没有这些作品之外的事情,泰戈尔也只是个印度作家,他不配成为‘文豪’,他死的时候成千上万的人来瞻仰他,给他抬棺送葬……这不是写几首诗,写几篇小说得来的。”

马识途说:“我们现在越来越好,也没什么挡不住的外敌,你肯定学不了泰戈尔,那你怎么做大文豪?”

余切说:“年轻人们需要我,我争取让世界人民也需要我。”

马识途听罢大笑:“你要是这些都办到了,你当然就做成了!”

最后马识途他们赢了。余切和张俪在马识途的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见了张俪父母一面,然后乘坐火车回万县。

张俪的父母本来就喜欢余切,现在更喜欢了。她父母是小公务员,而余切的老师马识途原先也算是个干部,经常跑去首都和领导打桥牌,让岳父岳母看到了作家的诸多职业发展可能。

路上途经万县下面的一个小县城,这个地方后来被划分出了万县行政区,是马识途的老家,也是《红岩》作者的老家和安葬地。

是的,这位作者已经离去了。

余切只当这位大师兄还活着,到他的墓前说了一阵自己的情况,然后带着张俪来万县见了父母。期间的惊讶和激动不必多说,从万县再回首都时,张俪已经是余切的正儿八经老婆了。

《婚姻法》是我国最早颁布的法律,但到84年的4月份,中国人才第一次实行了身份证制度,在这之前的许多年,一些地区并不在乎婚姻法这一回事,而是以传统的“亲朋好友见证下大操大办婚宴”为婚姻的保险和承诺。

现在双方见过父母,十分满意,基本上成了大半。

马识途已经和学生分道扬镳,他也非常忙,最近忙着写领导人的回忆文章,以及四十年代他在西南联大与美国飞虎队的结交故事。五月份有会议要召开,马识途还得去燕京开会。

这个老师的路子非常硬,而且活的非常久,今后恐怕没有谁能奈何得了余切了,熬也熬不过余切,甚至都熬不过马识途。

一回到燕京,嗷嗷待哺的《十月》刊,已经冲上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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