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肉也吃得七七八八了,柳宇枫眼前有些晃了,又摸进口袋,转了三圈,又把手拿出来,抿唇晃了晃脑袋,心想:哪有人在牛杂煲店里递过去这个的,太没有仪式感了,回家,回家再给吧。
甘雁之撑着桌子摸上柳宇枫的脸,喝热了脸,看他已经到了微醺,便移开酒瓶说:“宇枫,回家吗?”
柳宇枫看着外头的免费冰淇淋机子,又馋起来,指了指说:“再吃一个再回去。”
甘雁之指了指旁边三个冰淇淋碗说:“不行,回家。”
柳宇枫只好乖乖穿上毛衣,跟着甘雁之出去了。外头风大,天凉,街道上人少。两人并肩走,两只手碰在一起,又分开,逐渐越来越近,最终牵到了一起,紧紧地十指相扣。情人节嘛,大过节的,就要好好地牵着。
两人上了车才舍得分开手,柳宇枫依依不舍地在甘雁之进到驾驶位的时候,再亲了一下。回到家里,洗完澡,收拾一下家里,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看科幻电影,时间一下就到了11:55。明天还要上班,甘雁之先从沙发里起来,柳宇枫看着电影字幕翻动,手又伸进口袋里转了几圈。
一分钟,就到明天了。
柳宇枫不知怎么了,心中带着怯和羞,明明两个人坦诚相待和茶米油盐都已经十年了,可他依旧不怎么大胆,总觉得这时候拿出来不合时宜,不够浪漫,也没有仪式,左等右等,这个机会就要踌躇中消失了,心里一阵无奈和惆怅。
他对自己失望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甘雁之已经在床上等着他,手上拿着书,床头灯开着,暖光温暖舒适。柳宇枫一来,甘雁之便合上书,摘下眼镜说:“哥,今天不打算给我吗?”
这一声“哥”来之不易,柳宇枫有些恍惚站在床边,颤动,轰然间,一阵风过般,将他吹回到十年前。甘雁之伸出手在他面前说:“不给我戴上吗?”
甘雁之一直在等,他将柳宇枫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在牛杂店等,在结束后等,停车场等,回家等,等到凌晨便知道柳宇枫还是羞怯了,还是要他激一激。
“戴,要戴的。”
柳宇枫小心谨慎地拿出戒指,崭新的素银戒指慢慢被推进甘雁之的无名指上,心脏像鼓有节奏地敲动着。
他摩挲过戒指,竟然有些哽咽,眼泪落下一滴,匆匆擦去说:“你愿意,愿意吗?”
一切的仪式都不同于想象,没有在浪漫的西餐厅,也没有灿烂烟火,漂亮风景。而是在温暖简单的卧室里戴上了戒指,结结巴巴,忘记自己背过的词语。
没有仪式又如何,最重要的是当真爱这个人。
甘雁之将柳宇枫拉上床,戴上另外一个戒指,捧着柳宇枫亲了又亲,缠绵许久,不舍地分开,情深义重地说:“愿意得不能再愿意了。”
衣服裤子落在地上,视角颠倒混乱,灯光推着影子映到昏黄的墙壁上。两枚素银戒随着十指相扣,碰撞在一起,贴合,肉体交叠,黑影绰绰,缠绵地吻,醉里难舍难分,仿佛融为一体。
柳宇枫在意乱情迷中问:“若今天许的愿都能实现,你会许什么?”
甘雁之抱着他说:“先许你一生无忧,再许你一生康健,若还能贪心一二,便许——能与你一起走到生命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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