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在床上不停翻身,试图找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来照顾下浑身酸疼的肌肉和像是要断了的腰。
但这些其实都还可以忍受,最难捱的是后穴里黏糊糊的感觉——明明克托已经把他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吹干擦净,但那种诡异的异物感依然挥之不去,让他忍不住想把手指伸进去再扣挖清理一番。
他艰难地将注意力从身体的不适上移开,翻了个身,更多的去感受床垫的舒适,毛毯的柔软。
……嗯……还是难受……
黑发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忽然爬到了床边,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摄像机,然后扣开后盖,取出储存卡,干脆利落的掰成了两半。
之后他重新躺下,又开始翻来覆去的调整姿势。
不过……
赤井秀一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表,想道:克托这个澡洗的是不是太久了?
樱桃白兰地躺在水里。
灯光明亮,水波震荡,排风扇的抽气声穿过层层水波,钻进耳朵里时已经变成了柔和规律的白噪音,像一阵穿过森林的风,嫩绿色的枝芽轻轻摇摆。
世界远去了,只剩下明亮波折的光。
窒息感慢慢加重,但没什么不好,他躺在这里,不需要思考,不能思考。
这很好了。
浴缸里的水慢慢变冷了,莱伊的脸忽然出现在水上。
他眨了眨眼,幻觉没有消失,那双沉稳的绿眼睛安静的看着他。
……他有相当长的时间没再见到过莱伊的幻觉了。
迟钝的大脑无法计算出具体天数,樱桃白兰地同样安静的看着幻觉,眼球在水下变得酸涩,但他不想眨眼,也不想动。
水忽然摇晃起来,那张本就模糊的熟悉面容变得更加支离破碎,樱桃白兰地本以为这是幻觉消失的征兆,不料在一阵波动后,幻觉依然存在,甚至更清晰了。
他张开嘴,吐出一串气泡。
他其实已经接近极限了,心脏跳的像擂鼓,加速的血流重刷鼓膜,胸口闷得发痛。
但樱桃白兰地还是懒得动,甚至觉得一直这么躺下去没有什么不好。
他知道这是过度兴奋过后会出现的心情低落情况,属于一种神经交互抑制作用,如果早半小时或晚半小时他都不会这么认为。
但人真的、很难摆脱某一时刻的兴奋或低落情绪。
不过……他的猫会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