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白兰地靠在床头,目光呆滞,昏沉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随手把床头柜上的毛绒熊搂在怀里,撑着下巴。
正如每一个休息日狂欢的社畜人周一都很不想上班,樱桃白兰地也很不想工作,只想在柔软的床上继续躺下去。
说到底,明明都违法分子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兢兢业业的工作啊?
他又打了个哈欠,脸在毛绒熊上蹭了蹭,目光自然下垂,于是,一张安宁的睡颜自然而然的映进他的眼睛。
樱桃白兰地愣了一下。
怦、
他凝视着这张熟悉的脸。
怦、
他极慢极慢的俯身。
怦、
轻轻的,他吻上那双淡色的嘴唇。
这个吻一触即分,比蜻蜓飞掠水面还要转瞬即逝,樱桃白兰地舔了舔嘴唇,再次俯身亲吻了上去。
一次、两次、三次……他一次又一次吻上去,用嘴唇丈量脸颊与额头,再描摹起笔挺的鼻梁,深邃的眉弓,然后对上一双充斥着奇异感情的绿色眼睛。
樱桃白兰地僵住了,一时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反应,连声音都远去,只剩在心脏在剧烈跳动,怦、怦、怦——
眼前的男人露出担忧的表情,从床上坐起身,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嘴张开,正要说些什么、
樱桃白兰地猛地后仰。
“别、”
他咬着牙。
“闭嘴、”
——永远不要怜悯我。
他伸手,一把抓住项圈,猛的把人拽下床,不管不顾的拖行——赤井秀一有抓他的手吗?有在喊他放开、或者喵喵叫唤吗?
他不知道,他的手指在发麻发抖,耳朵里全是嗡嗡嘶鸣。
他把赤井秀一拖进浴缸,拧开花洒,水流顷头浇下,冷得彻骨,但樱桃白兰地感觉很好,起码他的耳鸣在减轻、心脏在放缓,胸口不再发闷。
所以他有条不紊的把赤井秀一拷在花洒下,接着将按摩棒插进后穴,打开开关。
“亲爱的,”樱桃白兰地拍了拍猫咪的脸,慢声细气的说,“主人要出门工作啦,小猫咪要乖乖呆在家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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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白兰地今天的工作是处理一个反水的合作伙伴,这种事发生随缘,频率不高,但也没什么值得多在意的。
把他派过去是因为这是家主营医疗器械的企业,与北美分部直接对接,且走私来的七成医疗器械都要从这里洗一洗,枝杈遍布日本本部,处理不当会各个意义上很麻烦。
所以樱桃白兰地本做好了适当退让的准备,但由于他心情实在是不怎么好,才开场五分钟,他就在老头屁用没有的车轱辘话中举起茶杯,摔碎,捏起碎片捅进对方眼睛,并在惨叫声中心平气和的开口:“现在我们能认真谈谈了吗?”
之后的十分钟里,他们谈妥了利益分配。
对此,樱桃白兰地的最大感受是琴酒那套真好使,真不愧是琴酒,银发的死亡天使。
他在心里为这冷笑话默默笑了一声,走出了大楼。
他走了没有几步,一辆黑色的SUV缓缓追了上来,接着车窗摇下,田纳西招呼道:“嗨,克里斯,你知道你衣袖上有血吗?”
樱桃白兰地:“我看见了。”
田纳西继续问:“捅人眼睛感觉怎么样?”
樱桃白兰地回想了一下,“手感很烂,下次会换个地方捅。”
田纳西大笑起来:“上车,克里斯,我给你带了焦糖热可可。”
SUV灵活的在车流穿梭,田纳西问道:“感觉怎么样?这几年没见,变化大吗?”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他们都知道他在说谁。
樱桃白兰地看着窗外,灌木丛与高楼在他眼瞳中飞快掠过,他慢慢说道:“他轻了很多,大约150磅,在健康范畴,但以他的身高和肌肉量看,他应该再重10磅比较好。”
“唔,调调饮食?”
“那不如直接戒酒戒烟。”
“做得到吗?”
“做不到吧。”
田纳西低低的笑了。
樱桃白兰地掀开盖子,立刻被热气扑的皱眉,他试探的喝了一小口,当场选择放弃。
田纳西调了调车载收音机频道,从播报路况改成男声在唱一首悠长的情歌,他问:“那送你回家?”
“……不要,现在不想回去。”
“即使你丈夫在家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