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爸爸,小熠的脸很疼,我知道错了,爸爸用家法罚我,原谅小熠好不好?”
他跪下,声音喑哑,仔细听还打着颤:“我接受爸爸的惩罚,我以后会听话的……求求您……”放了云叔吧。
触到陈瑾棠阴鸷的眼神,陈熠呼吸一滞,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宛如站在悬崖边上,他动一下云叔就要跌落深渊,尸骨无存。
“坏孩子。”
陈瑾棠看了他许久,才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坏孩子才提这样无礼的要求,但是谁叫爸爸喜欢小熠呢?”
作为交换,陈熠要在云叔面前把那把刀鞘插进他的身体里,然后陈瑾棠才会把刀抽出来物归原主。
说到底,陈瑾棠最介怀的,不是陈熠伙同下属对他阳奉阴违,而是养子对他的心意视而不见,弃如敝履。哪怕是用卑劣不堪的手段,他也要让小猫咪知道,主人给的东西不可以不要,也不能随便丢。
“陈瑾棠!”小猫跟他撕破脸皮,不再柔软地叫“爸爸”,而是愤怒又怨恨地叫他的名字,口不择言骂他“混蛋、畜生、王八蛋”。
他扑上去夺刀,还没靠近云叔就被陈瑾棠轻松挟制,这个男人强大到没有边际,陈熠曾经为他欣喜骄傲,现在却只能被他踩在脚下狼狈地哭泣。
“不要,陈瑾棠,不要在别人面前这样对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不敢了,你饶了我,爸爸,求求您……”
陈瑾棠在他面前蹲下,云叔被钉在柱子上的身影摇摇晃晃,像一片随风飘荡的破旗子,战败者的军旗,很快就要被摧毁。
“不救他,就不用受这份委屈。”
陈熠分不清自己是否理解错误,他竟然觉得陈瑾棠的意思是,云叔如果死了,他就不算在外人面前下贱过。
他自始至终都不肯放过自己。
“好,好,我答应,我做!”陈熠双目赤红,如火焰般灼热滚烫,他抓过消毒后的精美刀鞘,快速地往嘴里送去,饶是陈瑾棠反应再快,也被他疯了一样的动作搞得措手不及。
他怒喝:“小熠!吐出来!”
现代医学技术很发达,即使吞金,也可以在身体上开个洞取出来,死不了,最多受点活罪。
帮里的戒律堂堂主是个怪老头,喜欢钻营一些让人听见就头皮发麻的刑法,关于吞金他也研究过,对于一些背叛帮派,走私谋财的叛徒,他会让人吞下大量未炼化过的金子。这些人吞下后不会立刻死亡,金子的密度太大,无法自然排泄,会一直在肠道坠着,直到肠穿肚烂,而未炼化的金,往往含有剧毒,毒发的过程最折磨人。陈瑾棠见过一个被折磨了三天的人,被绑在刑架上,腹中积液,浑身散发着腐烂的酸臭,却连求死都不能。
陈熠不会有事。陈瑾棠深知这一点,但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猛然发出震颤,脑子里不可避免想起那个叛徒的哀鸣。他捏着陈熠的颌骨,目光冷冽寒冷,力度大到几乎捏碎那块坚硬的骨头。
早就见识过陈熠的牙口,陈瑾棠这次没跟他较劲,伸手在他后颈重重一捏,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小猫立刻软趴趴地倒在他的怀里。陈瑾棠卸掉他的下巴,把刀鞘从他嘴里取出来,弯月型的顶端挂着血丝,陈瑾棠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他若是出手再晚点,陈熠很有可能会用这把刀鞘捅破自己的喉咙。
医生在门外等着,听见传唤立刻带着助手进去,虽说早有准备,还是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
老大一直宠着的小少爷奄奄一息,那张漂亮的脸蛋肿得像猪头,嘴角撕裂,时不时有血从嘴里溢出来,他蜷缩在陈瑾棠的怀里,惊恐不安地皱着眉头。
李生瞧着,小少爷身上估计还有其他伤,他的眼睛在陈熠下身徘徊,陈瑾棠不悦地看他一眼,让他把柱子边晕了的那个先处理了。
失血太多,云叔的手差点就保不住了。
除了手,云叔身上还有不少性虐的痕迹,李生看得直皱眉,他偷偷瞥了眼亲自给陈熠检查口腔的男人,禽兽啊,真他娘的是个禽兽!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