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来说,江乐君的理解也没有错。
都是要标记的关系了,Alpha和他标记的对象必定已是你侬我侬,情投意合的亲密爱侣。
但这一点完全不适用与江乐君和江桓温。他们首先是父子,其次又是因治病而起的标记。
但凡一个理智正常的局外人在这里,首先就完全无法理解父亲要标记儿子这一背德的行为,哪怕只是为了治病,也太过于大逆不道了。
其次就要对父亲标记前把儿子亵玩一番的举止破口大骂。
别人小情侣标记前亲亲密密一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父子俩,却不过是为了辅助治疗而进行的标记。标记前,先去找医生开一些放松神经的药不就行了。哪里还需要Alpha亲身上阵,这不明摆着就是占病人的便宜嘛。
可惜现在这里只有江乐君和江桓温两人。
江乐君对标记一知半解,现在终于了解学习到的一些生理常识,还都是他爸爸如今手把手教导给他的。
而且他被江桓温所教导的那些欲念浓厚、淫靡不堪的情色知识,统统都是正确的,合情合理的,挑不出一处错误的。
Alpha标记爱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这样做的,先亲昵温存一番再对爱人进行标记,能有什么错呢?
爱巢里的眷侣们都是这样做的。
江桓温没有灌输给儿子任何错误的知识,只能说,他隐瞒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大部分人都不了解的,偏僻的“课外知识”。
那就是关于涉及到与情爱无关的标记时,可以使用药物,杜绝标记的尴尬。
很难说江桓温隐瞒下这一点,究竟是出于无心,还是根本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药物的事情吗?或许不知道,但无论如何,以一个成年人的智商都能揣测推理出来的一个事实,那就是即使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标记都是小情侣耳鬓厮磨,也会有百分之一的意外需要用上药物来辅助标记。
像是江乐君因为病情而需要Alpha标记,恰恰就能归属于这百分之一的意外。
但江桓温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去思考用药物来帮助儿子减轻痛苦完成标记的可能。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像大部分的爱侣那样,爱抚舔弄儿子的身体,撩拨出儿子懵懂的情欲,之后干脆利落地完成了对儿子的浅层标记。
像个疯子一样。
又或许江桓温早就疯魔了。在他十七年前经历了那么一番令人作呕的恶心遭遇之后,在他十几年如一日的独自抚养儿子长大成人之后,他所有的情感枷锁,所有的爱恨枢纽,都倾注于江乐君一身,如同雨水浇灌大地一般自然。
江桓温几十年来都孑然一身,他所真正拥有的,也不过是一个江乐君。他唯一疯狂在乎的,也只有一个江乐君。他永远不会放手的,只有江乐君,还是江乐君。
于是父子俩的关系在江乐君十六岁这年,被精神看似正常实则变态的父亲亲手扭曲,在江乐君还远没有开悟的稚嫩时刻,就已经一路下滑,堕向了病态疯狂的悖德深渊。
纵使江乐君在十六岁这年,没有出现病情这个意外,他其实也逃脱不掉这病态沉沦的父子关系。
早在牙牙学语的稚儿握住父亲的手指那刻起,早在患有肌肤饥渴症却压抑许久的青年打开心扉的那刻起。
哪怕在最开始的开始,只是出于血缘之亲。青年高傲地接纳了他幼小无害的儿子,居高临下地给予了小孩触碰自己的权利。自以为自己仍高居云端,这不过是一次偶然的强大怜悯幼小,上位照拂落魄。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喜爱,越来越在乎,越来越疯狂。父亲密不透风地保护着他脆弱幼小的儿子,像是恶龙警惕地看守着它视若珍宝的公主;同时又一点点放纵着自己,执拗地、近乎病态地在亲子身上满足自己对于皮肤接触的渴望,还有一切他满到溢出的情感需求。
一切都早有征兆。
一切都无可避免。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