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婶子,你真有福气啊,儿子出息,娶回来的媳妇都这么能干。”穿着花短袖的大娘扯着嗓子和徐静聊天,唠来唠去,左不过是她家里那点子事。
大儿子出息不大,才中专毕业,不过皮相好口舌甜,也会来事,哄的老太太们都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出去打工每月还打回来不少钱,虽然娶了个不上台面的男妻,不过徐静也不指望大儿子能传宗接代。她所有的寄托全在二儿子赵明诚身上。赵明诚大小就聪明,长大了更是了不得,考上了好大学里最好的专业,毕业了还进,进了个什么大公司,一提到二儿子,徐静就觉得面上有光。
见人都昂着头说话,不过二儿子唯一不好就是不愿意找媳妇,四里八乡等着说亲的好姑娘找来的媒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赵明诚愣是没看上一个,也好,乡下姑娘终究配不上我的好儿子,明诚得配城里的小姐才像样。
七八月太阳毒辣,婶子没聊几句就和徐静道了别,准备回家吹吹风歇歇再下田。徐静也受不了太阳,拿着蒲扇扇着风走回家,田里还在忙活的儿媳是丝毫不管。
汗不停往下流,淌进眼睛里火辣辣的,许多一偏头用肩膀头擦去汗水,不敢用手去揉揉可怜的眼睛。看见婆婆离开的身影,他低下头去又忙了好一会,这才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田埂准备回去给婆婆做饭。为了干活方便,许多就穿了件白色汗衫,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得通红,摸一下还阵阵发疼。
汗水淹湿了汗衫,两个小点激凸出来,隐隐约约还能看得见点粉色,许多尴尬的要命,连忙把脖子上系着的毛巾散下来挡在胸前。即便是这样,许多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快步向家里走去。
走进村口,有两辆车停在那,还有不少人。好久没看见有外人来访,许多有点好奇,白皙的小脸上带点点红晕,看起来像成熟的苹果,看的人心直痒痒。村里无所事事的流氓看着他咽口口水,心想赵家老大真有福气,娶个这么漂亮的男老婆。
许多注意到流氓的视线,脸色一沉,抱好水杯就往家里跑。跑到家里才发现很不对劲,赵家不大,现在更是拥挤,里里外外都塞满了人。他满是疑惑,推开人走进家门,一看,人直接傻了。
早他回来的婆婆跪坐在地上,又哭又喊,大堂桌子上放了个盒子,在盒子前面是张相框。里面的黑白照片,许多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一年前离家打工的丈夫。
他身子一颤,原本红润的脸蛋现在苍白如纸。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许多说不出话来,来送骨灰的人看他这样子连忙扶住,生怕他一下就晕过去。
许多的丈夫是赵明华,长的帅,嘴也甜。许多就是被赵明华这么哄过来谈恋爱的,谈着谈着,就谈婚论嫁了。许多的父母其实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在他们看来,赵明华这小子光会说不会做,油嘴滑舌。许多老实认死理,怎么都玩不过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余年的赵明华,最后就怕这孩子被玩的体无完肤。但是疼爱许多的父母耐不住许多的强求,同意了这门婚事。
要不怎么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许多和赵明华结婚刚不过一年半,赵明华就腻了。他屁颠颠地把家和老母扔给许多,自己一个人借着打工的名义在外面潇洒。半年以后直接跑到大城市里,再往后就是一年一次都没回来过。许多也从一开始的痛苦疑惑不解到后面死心,他还以为自己会爱赵明华一辈子,结果一年他就快忘记赵明华长什么样子了。其实仔细想想,赵明华对许多而言,也只不过是青春时期里冲动的荷尔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