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房间。”
“……”
来到渊永的房间。
“什么事快说吧,明天还有任务。”
“你刚刚在电梯里想干什么。”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我们就要领公证了。”
“噢?是嘛,这么快的吗?我以为父子的手续要很久的。”
“好在我有人,而且可以拿功加进度。怎么?不礼貌性地祝贺几句吗?”
“嗯,好,祝贺,即将新婚快乐。”
“……”父亲沉吟。
“你还真咽得下这口气哈,武渊永。”
“什么意思?”
“你还装?装什么呢?都喜欢他的人能看不出什么心思?”
“那又怎样?咽得下咽不下,又能改变什么吗?”
“你究竟想干什么?”渊永托手肘。
“我想问你怎么样?”
“放心,我很识时务的,你们要怎么样是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的。”
“那你刚刚在电梯里干什么!?”
“……是,我当时是动了歪心思,可这不能说明什么。”
“那那之前呢?你们回来之前呢?鬼知道又做了什么?他喝得烂醉如泥,你要做什么都很方便吧?还是说就你故意灌醉他的?”
“呵……我是这样的人吗?”
“你难道……你是不是你自己清楚,从小到大,你那怪脾气什么事干不出来?别人但凡刺激你一下,你就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报复,你想要的东西,怎么耍手段甚至伤害自己都无所谓,你自己不清楚其他公司的人怎么说你吗?”
“那得益的也是我们公司吧?再说我也没干什么。”
“你还没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前段时间那个竞标,别家都快拿到了,你硬是搅成一锅粥,又是翻对方案底,又是去煽动基层的,你还买人去造料来套对方料???——你知不知道你这件事上面很多人都不给你说好话啊?哈?你知不知道我跑了总局多少大大小小的部啊?哈?我他妈都已经退休了!你能不能省点心啊?”
“我没让你管我的事。”
“你怎么好意思在这马后炮!?我要不管你谁管你?等你出事了??”
“那现在出事了吗?你不信我罢了吧?”
“你这嘴……能不能……”
“……那不也是你们给惯出来的吗?”
“你!……”父亲怒目圆睁,右手握拳指着渊永。
“行,你的那堆破事,我现在不想说。”父亲垂下右手。
“但是,今天,我们得说清楚了,你究竟对隽嶷有什么想法。”父亲将书桌的凳子反过来对着渊永的的方向,然后开腿而坐。
“我喜欢他。但是,我没对他做任何事,以后也不会对他做任何事。行了吧?”渊永屁股挨在柜面上。
“那你刚才意犹未尽什么?”父亲托手肘。
“什么?我是不是想想都不行?”
“渊永,你知道么?其实我很怕你。”
“什么。”
“我到今天,都还记隽嶷跳河那天,你妈特地跟你说了很多很多——然后你就一个冷冷的‘哦’,你甚至丝毫不关心你弟弟因为你跳河这件事。”
“都什么陈年老账了,我那时候多大?能指望我多懂事?”
“那你现在就不冷血了吗!?”
渊永沉吟不语。
“你们俩,都很固执,我知道的。”
“但是你和你弟弟不一样,你弟弟他会提前说,会商量,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很多时候也会听劝。”
“但,你不会,你谁也劝不动,你决定了的事,明里做不成,就暗里做,不达目的不罢休。”
“但凡你过有一个念头,什么也挡不了你,小时候是这样,上了初中的时候是这样,高中——大学——到了现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