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她不可避免地听到隔壁的声音,听着刚刚还说心悦她的嘴,用着更勾人的话安抚她的客人。
很奇怪,她心里没有一点酸涩,反而替她难过起来。
小房间的隔音不算好,女人的娇声细语和男人的大笑从衣柜后漏出一两声,梨花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她固执地认为朝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快乐。
她靠着衣柜滑坐下来,脸埋进臂弯,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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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世子的那块玉?”
朝三手指捏了捏,露出一个笑容,“恭喜义父了,这玉佩是梨花身上的。”
总管眯着眼睛看她,再做惊讶,“原来不是小世子”,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许久,把玉佩收进袖口,笑了:“朝三,你的眼光还是这么毒啊。”
“如今世子意图谋乱,义父手上多一些筹码,就多一份的稳妥。朝三不敢向义父隐瞒这等大事,女儿只有一事相求...”朝缓缓跪下,额头触地。
总管半响未说话,只是细细地品茶,
“她给你处置就是,别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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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会卖了我的,”梨花拉住朝姑娘的手,“就算老爷要卖我,小姐、夫人都不会同意的。”
朝按住她的肩膀,把人拥到怀里,手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让你在这里避风头吗。”
梨花眼泪热热地淌在她的肩头,她心有不忍,“等这段时间过了,就来接你了。”
不会来的。
朝闭上眼睛感受怀里的小姑娘,想象着她失去所有后的无助,不过没关系,她搂住小姑娘的腰,将身体贴的更紧,用脸颊蹭她的脖颈。
她还有她不是吗。
朝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能陷进去。
梨花哭够了,红着眼睛任朝收拾她一脸泪痕,洗净了脸,朝拿出妆奁,在她眼周围细细敷了一层蜜粉。
“这样好多了。”朝的手指带着温热的温度,在她眼周抚摸,羽毛一样摸过她的脸,抚上她的唇,笑吟吟地问:“用过口脂吗?”
梨花点点头,小姐逗她时给她用过,不过,朝的这个盒子看起来更精致些,细白的指尖挑起一点红色,与她的唇似触未触,是清甜的花香,指腹贴着她的唇慢慢将膏脂化开,朝姑娘神色很认真,像小姐为夫人画生辰贺礼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