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里没打灯,隔着十几步远才开一扇窗透光,走到下一个亮堂地,梨花才仔细看阿青,阿青披了件红色的衫子,料子很薄,能看见光裸的脊背。
“阿青姑娘?”
阿青站定了,扭过身来仔细打量了一番,捂着嘴笑,“原来是你,倒是巧了。”
主动接过包袱,嘱咐她,“这段路是红尘楼里的小路,能从各家姑娘的房里直接到大厅的,”阿青扭着屁股撞她一下,对着她挤眼,“躲他们家里找上门的夫人的。”
梨花本来只是觉得脚下有些凹凸,这挥儿让她一讲,反而觉得每一步都带了故事色彩,步子越发快了。
“回来回来。”阿青把包袱递回梨花,从腰间拿下钥匙开了一处暗门。
两人猫着腰进去,是一件不大的厢房,东西不多,只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
“别觉得寒酸,这不错了,”阿青把包袱放在梳妆台的凳子上,把衫子脱下来放在床上让梨花垫着坐,“就是脏了些,你去隔壁打些水收拾收拾,当初我还住不上这呢。”
“隔壁?”
“哦,这儿。”阿青把衣柜打开,把衣柜的背板推开,“朝三,来邻居了!”
“别叫那个名,难听死了。”朝从另一边婀娜摇着走过来现出身形,面上本是带了怒的,见了“邻居”是梨花也不好发作,漂亮的脸上表情狰狞了几分。
阿青笑得花枝乱颤,抱着胳膊压着自己的肚兜笑得岔气,“人交给你了,我补觉去了。”揉着笑出泪的眼睛退了出去。
屋里没了旁人,朝皱着眉头把人从衣柜里拉出来,“发生什么事?怎么你人在这里?”
梨花把老爷交给她的最后一封信交给朝,漂亮的女人眼珠左右扫几下读完,“啧,未免有些庆祝的太早。”
又抬头看梨花,心中生出些歉意,又不好说明白她的主人怕被牵连,急忙撇清关系的事实情况。把信折好烧了。
“你家老爷让你躲几日,你在这里好好待几天,出去我请你吃糖果子。”
“老爷怕是不要我了,”梨花冷静得吓人,“管事的给我的工钱多了好几个月。”
朝低头看她,梨花脸上挂了泪珠,“怎么办,我没有家了。”
“哎呦。”朝心里一软,把人搂在怀里,小姑娘长了个子,搂着有些别扭,朝把梨花的头按在怀里,热热的咸咸的泪就滚进朝的胸里。划过乳峰,在衣服上晕出湿漉漉的一片。
“不哭了不哭了,”朝皱着眉安慰,“换个想法,你这下不是能长久的见到我了吗。”这话说出来,朝就想把自己舌头咬了,捧了小姑娘的脸,眼泪鼻涕哭得跟水里爬过似的,俯身在唯一干净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乖,不哭了。”
不亲还好,这软软的唇贴上来,梨花声音也止住了,怔怔得盯着朝涂了口脂的唇,脸本就因哭嚎发了红,这下更是猴屁股似的烫到了脖子。
梨花缩了缩脑袋。
“朝....朝姑娘....给些水...收拾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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