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这样。”唐煅亲吻了他的嘴唇。“我喜欢做爱的时候也看着你的脸。”
孙卯瞬间红了脸。
做爱这个词,在他生命中出现得实在太少。明明是个文雅又亲昵的形容,明明听惯了粗俗一万倍的“挨操”“被插”,可他偏偏就在这个词处羞得不像样子。
“为什么非要看啊……”孙卯勾搭着唐煅多说几句这样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他实在眷恋这满心春水荡漾的感觉,可偏偏唐煅平日里又是个不说情话的,想多听上几句这些腻腻歪歪浓情蜜意的表达,就只有等到上了床。
上了床“做爱”的时候。想到这个形容孙卯就心跳加速。
“看着你的脸,看着你的表情,我就有很多很多的欲望。”唐煅说这话的时候满眼都被情谊装满,没有一丝余地留给逢场作戏或是虚言哄骗。
可这句表白却让孙卯哭了出来。
唐煅的欲望,真真正正来自于与他交合的这个人。来自于“孙卯“就是孙卯。来自于对孙卯这个人的感情。
孙卯见过太多太多的人了,他们的欲望来自于一具可交配的肉体,或胖或瘦,或高或矮,或男或女,戳中他们性癖的那个点一定是一个群体性的特征,而非独自属于某个特定的人。
比如来找他的,多半是看上了他这副“人妖“的模样。或是本就好这口,或是猎奇,但不一定就是他,只要打扮成这模样的人,任何一个都可以。
可唐煅就要他是他。
“怎么哭了?“唐煅揉了揉刚刚在孙卯脖颈上掐过的位置。“弄疼了?我以后一定注意,有时候习惯了难改,对不起啊……”
他的确是在性交中习惯些无伤大雅的暴力的。这些习惯也来源于汪昭炜,他的初恋兼前任。汪昭炜总是贱嗖嗖地招惹,好像就盼着唐煅把他摁倒收拾一顿才能老实,而且他们两个都是警校练出来的体格,耐摔打,这些动作跟挠痒痒似的伤不到筋骨,再者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唐煅知道汪昭炜有反抗之力,一旦心理上不愿了或是生理上不适了随时可以出手制止。
但孙卯不行,在唐煅心里,孙卯只有一根蒲苇似的硬芯儿,倔头倔脑的扯不断,外面却都是柔软易碎的。
“你别哭,我就是这么个糙人,也不会啥浪漫体贴的,但我努力学。”唐煅停下了在孙卯身上不停贪婪磨蹭的动作,安静地把他揽在怀里。
多的他也给不了了。钱没有,权没有,连个遮风挡雨的家也提供不了。
而能包容他这一切失落与不如意的,也只有孙卯了。用他的心用他的情,用他的身体。
就像他用肠壁无死角抚慰着唐煅坚硬的下身。
至刚易折,生活在角落里的小人物早就知道与这世界周旋的道理。
他能给唐煅的不多,唯有这一身里里外外可以熔化成各种形状的容器,安放唐煅生理与心理的压抑。
“舒服吗?”他问唐煅。
“舒服。”唐煅在孙卯体内捕捉所有温暖与柔软。“还想再深。”
孙卯也主动前后摇晃起身子去迎接唐煅的顶弄,对撞的那一下,唐煅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孙卯痉挛一样掐住了唐煅的手臂,眼神涣散地望着屋顶,嘴唇哆哆嗦嗦,几乎抖落一唇的潮红。
唐煅用手指去接。
孙卯便含住了他的指尖。
“再来一次。”他含混地说。“上下一起。”
唐煅用指腹仔仔细细安抚了一遍孙卯的口腔,从舌尖到嗓子眼,让他适应唐煅的手指并做好准备,然后就在下一次深入时,唐煅上下一起贯穿了他的身体。
肠道中极端高潮的快感在将要从嗓中宣泄而出的那一刻被死死堵住,呐喊与呻吟全都找不到出口,唯独留下一滩滩淫靡的涎液泛滥成灾,淹没唐煅的手指、手掌与小臂。
翻腾在体内无处释放的巨浪让孙卯几近窒息,肠壁上通了电流一般,向下传至脚尖向上传至发丝,孙卯浑身开始痉挛,指甲几乎抠进了唐煅上臂的皮肉中,双腿绞在一起缠绕在唐煅腰上,穴口抽筋似的锁紧,喉咙在干呕中剧烈收缩。
唐煅给了他极致的冲击,他还以极致的包裹。从阴茎到手指到胳膊到躯干。用他的肠道、穴口、喉咙、双腿双手以至整个身体。
唐煅也低吼着达到了高潮之上的至高,甚至不需要任何辅助的摩擦,只这一下用力顶在孙卯的前列腺上,他便在肠道深处猛烈喷射而出。
两分钟之后,唐煅松开手时,孙卯依旧合不上嘴,生理性抽搐的咽喉让他呼吸困难,眼泪被呛得大片流下,胸腔里呜噜噜轰鸣。
唐煅便送了自己的双唇上去,轻柔贴合着他的嘴唇,人工呼吸一样带领着他重新寻找赖以生存的氧气。
孙卯的呼吸恢复顺畅,逐渐安静下来,试探着去索要唐煅的舌头。
他们的舌尖便在孙卯的口腔中触碰,一番嬉闹之后继续深入,舌面交缠,难舍难分。
唐煅的胳膊上留下了孙卯被贯穿时指甲掐入的印记,十个殷红的月牙,孙卯的面颊上则留下了唐煅深入时按压的指痕。
还好这是一个漫长的周末,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遮掩这私密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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