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谁啊?
渡边幸过去透过猫眼看了一眼,默了一秒,然后拉开门。
“……怎么这个点来啊?”
门口站着的男人摘下墨镜,眯起眼看他,语气很不善。
“夜班刚结束,顺路过来看看你死没死……毕竟有些人,”松田阵平语气危险一字一顿地说:“根、本、不、打、电、话、过、来、啊。”
“……因为忘记了啦……”
渡边幸视线飘了一秒,然后低声咳了一下:“吃早饭了吗?要进来一起吃点吗?”
——这是他惯常用来顺毛撸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策略,因为他一般情况下都很抗拒吃饭,所以一旦他主动开口邀请一起吃饭,他的青梅竹马一般都不会拒绝。
熬了个大夜的松田阵平按了按眉心,看渡边幸熟练地转移话题就猜到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用过这招多少次了。
“阵平,来吗?”
渡边幸眨眨眼,拽住了对方的袖子。
——来自萩原研二的建议:在一些特殊的时候可以试着叫得亲密一些~
松田阵平的视线在对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上凝了一秒,然后张开嘴,拍了两下面前的小孩的头。
“真没礼貌,要叫哥哥。”
松田阵平进了屋,渡边幸给他倒了杯热水,然后进了厨房随口问:“喝米粥可以吗?”
“你家居然有锅???……不、应该说,你居然会做饭啊?”
“我也只会米粥啦——毕竟不好每一次都让兰来做。”米香味应该算是他不喜欢的食物的味道里厌恶程度最轻的了吧。
等渡边幸把米和水同时丢进煮饭锅里之后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松田阵平已经摘下了墨镜,正坐在桌边看一份文件。
渡边幸有点咂舌,“这个时候还要加班吗?”这两年警察工作压力这么大的吗?
“不算加班……是以往的案件。”松田阵平一边翻着资料一边说。
渡边幸凑过去看了一眼,看松田阵平似乎没有很反对,就继续看了下去。
然后没看两眼,他就顿住了。
“啊、这是——”
松田阵平一边翻着一边随口对着身旁的渡边幸解释:
“一个陈年的炸弹案啦,犯人会在每年的11月7号这天发犯罪预告的传真给警方,这是前几年的案件报告。”
松田阵平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静,只有在看到案件记录中的“五名拆弹警察殉职”时,垂下的眼睫才微微地颤了一下。
渡边幸挠了挠头,又挠了挠头,斟酌着开口:
“如果是,会提前发犯罪预告的犯人的话,听起来很像那些在犯罪后从犯罪中获得满足感的愉悦犯?”
“那,炸弹爆炸的时候,说不定这个犯人就呆在不会被炸伤、但又能看见爆炸的地方呢?”
渡边幸把游戏里的萩原研二的推测照搬了出来。
松田阵平顿了一下,稍微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向渡边幸。
渡边幸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秒。
松田阵平握拳抵住唇皱起眉小声念叨:“……这个推测很有道理啊……按这个思路的话如果能在今年的11月7日的时候提前准备好诱饵和陷阱的话……等等,这样的话该不会之前发传真的时候那家伙就呆在附近看警视厅的热闹吧?”
松田阵平脸色很差地陡然站起身,拿着桌上的墨镜就往外走:“抱歉、我突然想起来点事情——”
渡边幸看着对方大步走到了门口,然后突然停住。
“不是突然想起来事情了吗?”
“……算了,也不差一顿饭的功夫。”
卷发的警官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随手把手里的文件丢在进门的柜子上,然后不急不慢地又走了回来,坐到渡边幸旁边。
“——”
他张开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一点不客气地歪过身体靠在小孩身上,安心地闭上了眼。
“我困死了,饭好了叫我。”
他这么解释了一句,还顺带蹭了蹭渡边幸的脖子。
渡边幸:??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渡边幸把松田阵平推醒,先给自己盛了一碗米粒屈指可数的米汤,然后把剩下的全倒在了松田阵平的碗里。
眯了半个小时的男人的精神状态比进门时好了一大截,端起碗几秒钟干完了一碗粥,然后站起身揉了揉渡边幸的头发,语气随意:“那我走了,回头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