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在这个照片是松田阵平之前,它首先是张色图。
于是渡边幸叹了口气,开始打字。
【渡边幸】:一只弄脏了的卷毛狗狗,看不到就算了。
【松田阵平】:什么狗?
【松田阵平】:你现在有事吗?
【松田阵平】:没事出来,带你去个地方。
出去?
渡边幸看了眼现在的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
……这个点还能去哪?
渡边幸有点不太想动。脚上穿着拖鞋还得换鞋,他的头发也还是早上一觉睡醒乱糟糟的样子。
但对方跟着下一条就来了。
【松田阵平】:我的车五分钟到你家楼下。
渡边幸:……
于是他骂骂咧咧地去收拾自己。
松田对时间掐的一秒不差。
渡边幸用了一分钟穿鞋一分钟洗脸梳头,两分钟坐电梯到楼下,想着五分钟了要是对方车没到他就立马转身上楼,等了没一分钟,就远远地看见白色的马自达开了过来。
“上车。”
松田阵平依旧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西装,带着墨镜,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渡边幸不确定地看了眼他一身的正装,又看了眼自己一身的白色短袖加工装短裤运动鞋。
“你这是……要带我去奔丧?那我要不要换身衣服?”
松田阵平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他,重复了一遍:“上车。”
“……哦。”怎么凶了吧唧的,我又说错话了?
松田阵平一路把他捎到了警局,然后领着他进到了行政区的一个办公室,敲了两下门,就推开进去了。
“哎呀,还以为今天等不到松田警官了。”
门内坐着的女人笑着说。
门内的布置比渡边幸想象的要轻松,米白的沙发、白色的桌子,墙上挂着油画,并不是完全板正的办公室,反而处处充满了休闲的感觉。
松田阵平带着墨镜神色冷淡:“我不需要。是带这个孩子来的。”
他顺手把渡边幸揪了出来。
“……啥?”
渡边幸看了眼身上莫名开始散发不爽意味的松田阵平,又看了眼面前桌前坐着的长发女人,露出茫然的表情
“……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啊。”女人叹了口气,“‘务必让松田阵平放弃调到刑事搜查课’……松田警官您的上司是这么和我说的。”
“无所谓,那是他的事。无论怎样我会想办法在今年的11月7号前调到刑事课。”
松田阵平耸耸肩,他拍了拍渡边幸的肩膀,仿佛移交货物一样随意:
“这小鬼有非常严重的厌食症,你看看能不能治,我先走了。”
“诶不是……松田阵平——”
渡边幸还在茫然状态中,就看着男人转过身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出去了,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渡边幸懵了两秒,转头看向长发的女人,嘴动了动,然后露出了个可怜的表情。
“姐姐……我不是精神病,我以前看过医生,我这个偏向于生理性厌食。要不我也先走了?”
他已经猜到面前这个女人大概是警务人员专用的心理疏导师,估计是上面的人给松田阵平安排的,松田阵平又不想来,然后就把渡边幸骗过来了。
女人温柔地看着他,露出了个慈爱的笑容。
“哎呀,看这孩子都说傻话了,我明明是哥哥呀,来来来,快过来。”
……啥玩意?男的?
渡边幸其实这几年也断断续续在周围人的哄骗下也看过不少的心理医生,有些是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的朋友,也有些是来东京做学术分享的大拿……但最后的结果也没什么很大的改善。
渡边幸本人对这种事情倒没有很抗拒,只是单纯觉得没啥用,纯浪费时间。
如果要吃,他其实勉强勉强自己也能吃下一些,只是吃完之后一系列痛苦的生理反应还是得承受,心理医生顶多能说服他吃饭,但却不能帮他克服反胃、呕吐、食管烧灼等一系列感受。
面前的医生名为野生和弦,他和渡边幸聊了没多久,就明白面前的小孩问题在哪了。
偏向生理性的疾病确实仅凭话疗很难疏解,关于自己过去的一些经历小孩说的时候也没什么顾忌,让野生医生开始感觉面前这人是不是有点没心没肺,警察面对反社会人格罪犯的雷达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