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边……”
“我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就行,安心吧。”
渡边幸随口说。
“那就这样吧……”
不是很想回家也暂时不是很想理那个父亲的毛利兰点点头,应了。
说是要打电话和毛利小五郎说一声,但实际上具体怎么说,就见仁见智了——
工藤新一无语地看着特地把毛利兰哄去睡了才给毛利小五郎打电话的渡边幸,对方正少有地面无表情,嘴里的话句句带刺。
“兰现在在医院,因为不想听爸爸妈妈吵架所以出了门,结果在路上被车撞了,现在躺在icu里。”
“哪个医院?呵,那就跟你没关系了,总之字我会替你签的,这边有我就够了,她昏迷前特地说过‘不要告诉爸爸、不想见到爸爸’。我不会让你来伤害兰的——反正你们也不在乎她不是吗?”
“您不是也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吗?要是兰出什么事了就能顺理成章地和英理阿姨离婚了吧。多好啊,你早就不喜欢兰了吧?这下再也没人管你喝酒和赛马了,祝您过的开心。”
渡边幸说完最后一句就挂了,完全没管那边毛利小五郎的回复,还顺手把手机关机了。然后钻进被窝关灯。
“呦西,睡吧。”
已经睡在了另一边的工藤新一眼角抽了抽:
“……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毛利叔叔又不是真的傻,去附近的医院找一圈找不到人之后就会去警局调监控的。我只是个未成年,浪费警力的是他不是我。”
“毛利叔叔明天绝对会揍你的吧。”
……明明看着像是瞎说,结果居然连怎么推脱后果都想好了吗?
“无所谓,我和他气场不和也不是一两天了。”
黑暗里,工藤新一借着窗外的光看见了渡边幸冷淡的眉眼,少年未长开的眉眼已可见日后的冷冽,唇角拉直时更像是无悲无喜的神明了。
工藤新一看了眼几秒,抬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于是渡边幸就凑过来抱住他把头埋到他脖子里使劲蹭蹭蹭。
“只是很生气嘛——明明他们就是互相爱着的、也爱着兰,但就是要吵架,还在兰面前吵——太过分了,真不想把兰还回去。”
“是是是,不还不还。”
“要是他们俩能合理地消失掉就好了,嘁,侦探和律师都不是什么高危职业啊……真不走运。”
“是是是,真不走运啊。”说出了超级危险的话啊。
“新一,你要快点把兰娶回去,你不娶的话我就替你娶了。”
“是是是,娶娶娶。”
习惯地敷衍完了一秒后工藤新一顿了一下,反应了一秒渡边幸刚刚说的话,懵逼地抬眼,然后下一秒炸毛了。脸爆红。
“……哈?!!你——你说什么啊!!现在……现在提这种事还早啊!!!!至少上大学吧!!——还有、你、你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兰的啊!!”
“最开始就很喜欢了。”渡边幸眨眨眼。然后熟练顺毛:“没关系啦,我也很喜欢新一,也愿意和新一结婚的哦~”
“——你说什么混蛋话啊!!我可是男的啊!!”
“是是,你是要和案件结婚的大侦探,那我就娶了兰好了。”
“不可以——!!!”
……最后就在混乱中睡过去了。
因为渡边幸睡前的胡言乱语,导致工藤新一做了个诡异的梦。
他梦见他和渡边幸、毛利兰三个人在举办婚礼,交换戒指的环节简直像数学课之前教过的排列组合一样复杂:已知有三个人要结婚,有3枚戒指需要为彼此戴上,其中每个人要给其他两人都戴一次戒指,求总共需要戴多少次、摘多少次……
总之就是,噩梦。
直到工藤新一第二天醒了之后,感觉没逃离梦里的窒息感。
但当然,他很快就发现了,他窒息感的来源并不是梦,而是睡着了之后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的渡边幸。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爱撒娇的?
工藤新一无语地推推他的肩膀,试图把人搞醒。
“嗯……”
睡着的八爪鱼哼唧了一声,缓慢地挪动了下身体,把他抱的更紧了。
工藤新一刚准备抬脚踹,但抬起的腿就先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愣了一下,睁大了眼。
……那个位置、棍状、硬硬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