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洗完出来后,江宿池也去给自己冲了个凉水澡,出来发现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生怕多坐一点会把床坐塌一样,看到自己出来,她好像是有些怯生生地开口道:“晚上我可以睡这吗?”
她实在是不想动了,这已经凌晨两点了,再出去找地方睡的话很麻烦。虽然是个陌生的男人,但极度疲累之下的她也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正如江宿池所说的,肏都肏过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江宿池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让一个自己刚刚睡过的女人三更半夜独自回去也不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情,遂而反问道:“不睡这这么晚你怎么回去?”
“谢谢。”得到肯定的答复,黎芷汀对他小声道谢,毕竟她是真的害怕江宿池这样的男人会不愿意跟床伴同床睡觉什么的,这样会让她很麻烦。
熄灯后,两人相背而眠,江宿池不知道这女人是心大还是真的累极了,他刚一躺下没多久就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确认她睡着了。
他转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她缩在床边上一个很小的角落里,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自己虐待了她一样,心中不免有些无语,但她爱那样睡江宿池也不会多管闲事。
尽管睡得很晚,但黎芷汀没有忘了她今天上午有早八,到了生物钟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
虽然她所在的学校大三大四已经没什么课,能够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一些兼职、实习工作,但她即使再怎么想着赚钱,也不会缺课逃课,毕竟她心里清楚,读书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一条有可能的出路了。
她穿上自己的衣服,轻轻带上酒店房间门,走了出去。
虽然起得早,但这里离她的学校远,时间还是不那么充裕的,她在公交车与地铁加自行车之间终究还是选择了后者。
早上的地铁让她有些昏昏沉沉,脑子里不禁又想起了昨晚那场“钱色交易”的始末。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她有记忆起就只知道她所在的“星星孤儿院”是她的家,很不幸的是,她曾经被一户人家领养过,但那些虐待伤痛的记忆她再也不愿去回想。
幸而当时有个在孤儿院一直照顾她的、只比她大五六岁的姐姐,去看望她的时候发现了她身上的伤痕,与院长阿姨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她救出来。从此,她倒是安安心心地彻底把孤儿院当成了自己的家。
她从小到大上学都是靠各种助学贷款、助学金、奖学金、爱心项目,只有能有空余的时间,她必然会做一些能换钱的工作来还助学贷款。比如说校园里的一些跑腿、代写论文的活计,能给她一个月补贴不少生活费。
普通而又平凡的大学生活的转变就是从一节必修课下课,任课老师将她叫去办公室开始。
她的专业是土木工程,专业课和公共基础课她一直学得很不错,也经常会和老师交流,所以一些任课老师才对他有印象。
眼前这位担任她们结构力学课的四十多岁男老师见她来了温柔和蔼地笑了笑,让她在办公桌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把一叠材料递到她面前。
黎芷汀大概扫了一眼,是本国业内最为着名的建筑公司的简介以及招聘信息和面试申请表,她微微有些不解地看向老师。
“怎么样?想去实习吗?老师手里刚好有个推荐名额,你如果有意愿的话,可以免试直接去实习。”
对上黎芷汀有些错愕震惊的表情,那位老师又继续解释道:“这样的机会老师只会给爱学习的、真正想去、真正需要这个机会的学生,有些学生来找我问我都没透露,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黎芷汀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懵了,看着桌上的材料,愣愣地回复老师道:“谢谢老师。”
“给你三天时间,你拿回去好好考虑吧,考虑好了直接发邮件给我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
拿着一叠材料回宿舍的黎芷汀还有些懵,但她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能随便透露,因此回到宿舍发现有人在就把材料放进了抽屉。
出乎意料的,她们宿舍今天人还挺齐。
她们宿舍有四个人,一位叫徐熙,是个学霸,基本每次看到她都是戴着黑框眼镜埋头狂学,但为人好像有些轴,不爱交际,总是独来独往;一位叫江田甜,是位富家小姐,经常打扮地很漂亮出去玩,基本不在宿舍,也不要和她们往来;另一位叫周希涵,是个社牛,倒是和她关系不错。
“你回来了?对了,晚上饭点接了跑腿活吗?”徐熙听到黎芷汀回来的动静,把头从看网课记笔记中抬了起来,看似随意地问道。
“嗯,接了。”
“那你可以帮我带一份西苑餐厅的牛肉拉面吗?不要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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