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太监弘安暗暗使了个眼色,敬事房的太监便端了绿头牌到陛下面前,双手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道,“请陛下翻牌子。”
景帝并不看他一眼,只道,“不必了,朕今日去颐美人宫里。”
总管太监弘安垂手侍立在一旁,听了这句话暗暗吸了口凉气。算上今日,陛下已是连续三日去那颐美人宫里了。陛下向来喜怒无常,冷性寡情,宫中妃嫔众多,往日里,任凭哪一个妃子能每月侍寝一次,在这宫中便已算是上上荣宠,且能得此殊荣的至今也只有皇后娘娘一人,陛下如此偏宠一个妃子还是头一遭。
弘安再如何腹诽,也是没那个狗胆去向陛下谏言要雨露均沾的,即刻着人去了颐美人宫里通传。
稍晚些时候,景帝便摆驾玉芙宫,在玉芙宫与颐美人同用晚膳。
这颐美人名唤乔绮嫣,其父是朝中四品大员,又是武将出身,累世簪缨,也可称得上家世显赫了。乔绮嫣一朝入宫,便被封为美人,居玉芙宫主位,很得陛下喜欢,下人皆不敢怠慢,凡所吃穿用度皆是华贵优渥。
景帝才下轿辇,就见颐美人袅袅婷婷的迎了出来,身着瑰红织金曳罗靡子长裙,外罩绯色流萦醉花纱衣。半透的纱衣上织就出鸾霞暗纹,翩翩的绯边半袖,松松堆叠在肩部,显出诱人身姿。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轻摇着,行走碰撞之间环佩叮当作响,绯红的珠链与凝雪皓腕相衬,慑目般娇艳。
乔绮嫣柔柔的望向景帝,凤眸潋滟,夺魂摄魄,端的是妩媚动人,艳丽无双。
弘安低头见礼,心中却暗道,这宫中妃嫔侍寝时都是要在大殿中迎接陛下,再行大礼的,这颐美人怎可迎到殿外,此举不合规矩。
景帝面无表情,道,“怎么出来了?”
乔绮嫣娇声道,“臣妾想陛下,想的不得了。”
景帝唇角微勾,道,“昨日不是刚见过,没规矩。”虽是斥责,眼角眉梢却并无怒意。
乔绮嫣快走几步,上前挽住景帝,与景帝并肩向殿内走去,而景帝也并不对此加以斥责。
外头的太监婢女瞧见这一幕,纷纷咋舌,不敢声响。陛下是最重规矩的,平常的妃嫔都是克己守礼,一点僭越都不敢有,这颐美人却如此行事,果真是荣宠加身。
弘安叫传晚膳,乔绮嫣乖巧的跪侍在景帝身侧,双手搭在膝上,下颌微抬,专注地望向景帝,娇笑道,“今日的菜都是臣妾悉心吩咐的,陛下可要给臣妾赏脸,多用一些才好。”
景帝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会,沉声道,“赐座。”
与帝王同桌用膳的权利,是只有皇后才能享有的。乔绮嫣笑的更加娇媚,温顺道声,“谢陛下”,便起身入座。
乔绮嫣讨好道,“陛下,尝尝这道酒酿清蒸鸭,香而不腻,臣妾平日里爱吃的很。”一旁的侍女见状,想要给景帝布菜,却被乔绮嫣狠狠瞪了一眼。乔绮嫣起身,玉手纤纤,自己为景帝挟了一筷清蒸鸭放入盘中。
晚膳用毕,侍奉的婢女们撤下了碗盘,便纷纷下去了,弘安也退到殿外侍奉。
乔绮嫣觑着景帝面色,娇声道,“今日晚膳有几道菜口味重了些,臣妾给陛下倒杯茶来,陛下喝了,清清口吧。”说着,便走到小几前,半跪着给景帝倒茶。乔绮嫣着意微扭着腰肢,随着动作细腰轻轻摆动着,娇臀翘起,身形柔软动人。景帝瞥了她一眼,眸色便幽深起来。
乔绮嫣迈着莲步走到景帝面前,手捧着茶杯送到景帝唇边。景帝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沉声道,“纱衣褪下来。”
乔绮嫣轻笑,知道陛下是起了兴致,娇声道,“臣妾遵命。”声若黄莺,酥麻入骨。
只见她立于景帝面前,侧过头去,伸出玉指轻勾住一侧纱衣,缓缓褪下。那醉花纱衣料子轻薄,徐徐滑落下来,便露出大片如玉的肩颈和小臂。乔绮嫣双臂向后一扯,便将纱衣拿在手上,随手一抛,那纱衣便轻柔落在身侧。乔绮嫣褪掉纱衣,抬眸望向景帝,眼波流转,勾魂夺魄。
景帝一把扯过乔绮嫣,语调低沉,暗含几分情欲,道,“今日怎么这么骚浪,左扭右摆的,一身的骚浪劲儿,遮都遮不住,嗯?”说着,大巴掌啪啪啪几下,又重又狠地落在乔绮嫣身后。
乔绮嫣扭了扭屁股,虽隔着长裙,却只觉得身后又麻又痛,委屈地道,“臣妾没有,臣妾只是见到陛下,太过欣喜了。”
景帝看着她被长裙包裹,玲珑有致的身躯,沉声命令道,“去换了上次朕赐你的那套裙衫来。”
乔绮嫣颔首应了,缓步往内殿走去,却被景帝又是重重两巴掌扇在屁股上:“快点!”
乔绮嫣不敢怠慢,知道景帝对待妃嫔是从无任何耐心的,便急忙换了那一身衣衫来。
换好衣衫,乔绮嫣遮遮掩掩,以手掩着下体和双乳部位,扭扭捏捏的走到景帝面前。这套裙衫式样简单,上身是深青色暗纹的对襟开衫,上等的料子柔滑沁凉,做工也是极佳,只是这开衫下摆很高,两片前襟分开,露出肚脐,中间又仅有一对盘扣系着,前襟被丰满的胸乳撑的鼓鼓的,部分乳肉也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