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面儿依旧面露声色,可明眼人皆看的出来,她二人已是较上劲了。
“不必言谢,不必言谢。”陈译忙向退去,诚惶诚恐。
姜沈虽不愿就此作罢,无奈,周氏这茬儿正在唤她,只得恋恋不舍离他而去。
“郎君,小女不会儿便来。”姜沈临走前说道。
这会儿子四下无人,再为郎君倒上一盏热茶,谢道:“喂!吃茶!还有,方才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我怕又得被那老太婆拉出去了。”
“我可不叫喂。”陈译接过茶水,小抿一口,而后说道。
“哼!谁叫你启初还骗我来着,活该,我就不叫你名字!”姜禛作怪道,话虽如此,可这小脸儿上的笑容却是未散。
甩了甩自己的双股辫,再翘起个二郎腿,眼下这般姿态,毫无姑娘家的矜持内敛,难怪总总有人称她蛮妮。
“呵,我算是晓得了,为何如此之多的人,称你是娇蛮女。”陈译打趣道。
闻言,姜禛动怒,抬起小拳头吓唬着陈译,凶道:“你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今下这天儿可着实不错,你说是吗?!姜禛姑娘。”陈译并未在意,依旧自顾自的品着茶水。
羞怒之下,日里的娇蛮女竟也踌躇上了,瞥过头去,喃喃道:“哼!我才不是!我才不是!”
她这小嘴巴子还在念叨着,却是闻见一道颇为稚嫩的唤声:“三姐姐。”
低头看去,正是姜善远,这小奶娃已溜达入姜禛腿边,抱着便不撒手了。
忙将他抱起,轻蹭着他的小胖脸儿,这粉嘟嘟的小嘴巴子亦是好玩,抬指轻挑,好不软乎。
她最喜同小奶娃玩耍了,哄道:“善远怎自个一人来了?这天尚凉,可莫要冻着了。”
陈译在一旁瞧着稀奇,他人嘴中所说的娇蛮女,而下再看似也并不娇蛮。
淑中有惠,难能可贵。
送客后便是长亭续,姐妹二人共赴春色,虽嘴上谈的欢,可这心里头皆在打着小算盘。
姜沈本性不坏,就是好算计,打小便如此。
长亭内,姜禛抬眼望向梁木之上,空空荡荡,并无一物,询道:“奇怪!那木牌呢?!为何不在这儿?!”
“木牌?三妹妹所言,是那郎君所书的木牌吗?”姜沈似有眉目,询道。
“正是,二姐姐晓得?”姜禛答道。
再凝向她,甚是不解,为何自己二姐晓得是那郎君所书?
“呵呵,那是自然,因那木牌就在我这儿!”姜沈回道。
话罢,自衣袖内摸索起来,不会儿便将那木牌亮出,显摆在姜禛面前。
面儿上的笑意愈发灿烂,定是得意上了。
姜禛揉揉眼眉,定睛看去。
”墨客毋须添颜色,自然如玉美无瑕。”
的确是他的字迹,而那“毋”之一字也为自己所添,正是那木牌,不假。
但,为何会现于自己二姐手中?
“二姐姐,这木牌为何会在你这儿?!”姜禛询道,边说边是朝她靠去,面露焦急之色。
“这个呀,乃当日那郎君赠于三姐姐我的,嘻嘻。”姜沈喜道。
再将自己的小手儿高高举起,木牌系于指尖,悬于半空,见它如见君。
乘兴而去,失落而归,姜禛蹒跚着步子回屋,一屁股坐在榻上,怨道:“我添的字,你却赠于我二姐,不公!”
忘定是忘不了的,每晚入梦皆是他的身影,真不知遇见他是好是歹。
好容易定下的心神,却被小韭的一句“娘子!不好了!水心姐遭人调戏了”给打乱了。
忙不歇地朝外头跑去,这会儿鞋也未穿,几步踉跄便是跌去小韭怀中,真真是个冒失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