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未寻离开,苗敬才鬼鬼祟祟从外殿的阴影里现身,一溜烟往里赶。
作为皇上的贴身内侍,侍奉皇上睡下了,他一天的事情才算完。
进入寝殿,脚步堪堪停在内室门口,苗敬躬身。
“皇上。”
“说。”
“奴才已经安排嫣然郡主在玉泉宫住下,她身边留了两个北仓随行过来的丫鬟,说是用惯了,另外,郡主托奴才问一声,皇上说晚点去看她,不知是何时?”
“嗯。”司北玄随意的哼了声,眼皮子都没抬,双手微展,“朕乏了。”
闻言苗敬忙走进去,着手替他宽衣,目光在触及那条歪七扭八搭在腰间的腰带时,默默闭了下眼睛。
至于郡主转交的话,皇上既然不给答案,就是让她等的意思,他自不会再问。
看来今儿晚上,注定有很多人睡不着。
从承乾宫出来,回到偏殿,未寻心里有些浮躁,那是种静不下心来的感觉。
掏出怀中贴身收藏的一纸信签,就着灯光展开,上面只有寥寥数语,交代着离别。
纤指轻轻摩挲着那些字,笔走游龙,飘逸脱俗,如字的主人。
薄薄的纸张,因被过多抚触,已经有些卷边,未寻心疼的将翻卷的边角压平,苦笑,“哥哥,不知道何时才能等到你的归期。寻儿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没有你的生活。”
这里的人,脸上都戴着一张面具,吝啬真实的表情。
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都需要人费尽心思去解。
她好累,好想他。
不是不能应付那些尔虞我诈假意虚情,只是她不想,让自己也变成那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