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就是一秒不到的功夫,黄怀玉已经腾云驾雾般被带着从房屋厅堂的西面欺到了东面,但就在这时,他听到背后陡然传来极其犀利的风啸。
极速迫近的危机让黑衣女子即时反应;她脚掌横转吃住地面,后置的左手射出丝线黏住了水泥天板,在须臾之间完成了极动至极静的变化。
咔嚓!
金属摩擦土石的割耳声乍起乍落,风鸣散去,黄怀玉扭头回望,只见到两步之外东面窗户下方的水泥墙壁已经被一根一米余长的钢筋浑然贯穿,此时此刻其裸露在外的尾部犹在高速颤动。
如果女子刚刚的急停慢了一步,恐怕身上已多了一个血洞。
飞矛相阻后,隔着一条街对面的居民楼里又有沉重的踏步声响起;房中四人回身望去,见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自损毁的阳台处跃出,凌空飞来。
咚!
一步跨越了二十余米的距离后,此人从窗户口径直砸了进来,震得水泥地板都簌簌不止。
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身着军绿色作战服、脚踏厚重军靴、铁刷般的板寸头,仅是站着就像扎入地面的长枪……
黄怀玉借着夜灯的微光端详着来人,心中想到。
显然,这又是一位“超凡种”,应该也是之前把黑衣女子像保龄球一样轰穿墙面的罪魁祸首。
“唉,我说中校大人,有必要如此苦苦相逼吗?”
黄怀玉身侧,黑衣女子收回左手将发髻边散落的一缕秀发挽至耳后,轻声问道。
“我不过能级二的小女子,犯下的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过错,哪里用得着这样?”
“少来这一套,‘毒妇’,早点束手就擒,省得多吃苦头。”
跨街而来的男子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房内的情况。
“别这么不近人情嘛,追命,我知道你们特处局的规矩,可从来没有在大城市还有各地富人区捣乱生事。”
“毒妇”踮起左脚脚尖,轻轻划了个半圆后别到了右脚之后,姿态极为妩媚,看得边上还没穿完裤子的年轻流浪汉眼神发直。
哪怕是自诩阅片无数的黄怀玉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自己还被对方的“素手”像粽子一样提着,又能够清晰看到其妆容掩盖下的细密皱纹,估计也要被动摇心神。
但对面的“追命”闻言后面色却更见冷硬。
“二月上旬,黑齿市东城死七人,一月中旬,聂耳市连死十一人,去年十一月,青丘市又死五人——以上所有死者都未青壮年男子,死状极惨,仅剩一张人皮。”
追命下颌微沉,一字一句道。
“除你之外,我想不到这是谁的手段,阿拉克涅的使徒。”
两人对视良久,毒妇终于撇了撇嘴,敛去做作而出的无辜神色。
“偶尔打点零嘴你也要管?唉,难怪都说被你‘追命’盯上的人难有片刻安生,真是恶心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