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华哭了一会,见许立只会在那里急得绕着沙发乱转,却一句好话也不会说,一看就是没哄过女孩子,心头不禁又是一甜,心里的委屈也消了不少。“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范玉华睁着那双如同雨后池塘般水气朦胧的大眼睛看着许立,问道。
“没有,怎么可能!我什么时侯讨厌你了!”许立急忙为自己辩白。
“那你为什么要走?不是讨厌我又是什么!”
“我……”许立一咬牙,道:“我不是怕你父母误会吗!”
“误会什么!”范玉华这明显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误会、误会……”许立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到底误会什么。
“误会咱俩处对象?”一边范玉华突然接口道。
“对,误会咱俩处对象!”许立一听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忙道。可说完他就知道不好。果然许立话音未落,沙发上已又传来范玉华的哭声。
“你还说不是讨厌我,你要不是讨厌我,干嘛怕人误会!”说完范玉华趴在沙发上蒙头大哭。
“我……,我不是怕对你不好吗!这话要是传出去,我一个大小伙子没什么,可你以后怎么找对象?”
听了这话,范玉华突然不哭了,一下子坐了起来,道:“咱俩处对象的事恐怕整个江宁县都要传遍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还要请我吃饭!今天还要约人家!”
面对范玉华的突然暴发,许立一下子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解释。
看到许立半天无语,范玉华轻轻拉住许立的手,抽咽着道:“许立,我真的让你那么讨厌吗?”
“不是,你长得这么漂亮,情格温柔,又这么懂事,怎么会讨人厌呢!”说实话,范杰作为市委组织部部长,别说是在江宁县,就是在松江市也算是高官了,而范玉华生在这样的官宦家庭,却能如此知书达理,性情温顺可人,已经是万分难得,按说许立如果真能找这么个女朋友,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
可许立却是有苦难言,身边现在有个计春梅不算,更麻烦的是,如今许立心中依旧无法忘记吕静,虽然重生已经有两年了,可2008年国庆节那天发生的一切还经常会出现在许立的梦中,特别是吕静最后凝视着自己的那个满是恳求的眼神,让许立至今难忘。
对计春梅,不管是逢场作戏也罢,还是被她可怜的遭遇所感动也罢,计春梅毕竟是见过些世面,特别是在男女之事上,也放得开,以后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两人相互厌倦了,可以说声“拜拜”便可以各奔东西。可对吕静许立无法忘怀,也正是因为有了吕静和孩子的惨死,才使得许立下定决定走上官路,立志要查清当年事情的真象。不然以许立现在的身价,那里还用在二道乡那个破山沟里受苦,恐怕早就去环游世界去了。
“没有,这个可真不是我说的。”范玉华忙解释道:“那次面试后,我爸就常提起你,说你确实有水平,如果窝在二道乡那个穷地方可真是委屈了,他是惜才,才帮你的。”
话虽如此,可许立明白,如果没有范玉华在中间帮自己说话,人家一位堂堂市委组织部长怎么会记得自己一个普通的小公务员?“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和你父亲的帮忙,我恐怕也没有今天。”
“谢什么谢,大家同学一场,帮点忙还不应该吗?你再说谢,我可要生气了!”范玉华一撅嘴道。
“好,我不说了。对了你父亲今天在家吗?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总得当面谢谢他吧!”
“你还说……”
“哎,你看我这嘴。”许立轻轻拍了自己嘴一下,才道:“我是说我想去看望伯父,这总是应该的吧!”
范玉华听了这话,脸上却飞上两道红霞,怎么听着这么像毛头女婿去见老丈人呢!“我爸、我爸他今天早上去市里了,要不这样吧,你到我家先坐会儿,我爸也应该快回来了。”其实范玉华心里跟明镜似的,父亲就算回来也得四点多钟,现在才两点不到,要想等他,可有得等了。
许立一看范玉华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可即然已经说了,人家一个女孩子都邀请你去人家坐客,自己此时还能说什么?只能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许立本来想去买点好烟好酒拿着,毕竟第一次登门,再说范杰还帮了自己这么大忙,也的确是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可范玉华却说什么也不让,最后只让许立了十几块钱,买了点水果。许立自己都觉得有些寒酸,可范玉华见许立肯听自己的话,却高兴的不得了。
两人到了范家时,范玉华的母亲孙明慧开门时,先是一惊,随即便明白过来,热情的跟许立打着招乎:“你就是许立吧!总听小华提起你,就连我家老范也说起过你,快进来吧!你这丫头,有客人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乎。”
“阿姨,您好!”许立把买来的水果递给孙明慧。范杰作为松江市委组织部长,家里平时的客人当然不少,不过能登范杰家门的人,恐怕还没有像许立这样只提两袋水果就敢来的。不过孙明慧也并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势力眼,
“这么客气干什么,下次来不许再带东西了,听见没有!不然阿姨可要生气了!”孙明慧是江宁县人大办公室的副主任,见多识广,当然不是那种普通家庭妇女所能比的,态度没有因为许立的礼轻而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热情。更何况她也听范玉华说过许立家的条件,以为许立家不过是一般的普通家庭,当然不会有什么过多要求。更重要的是,在孙明慧心中早已把许立当作了自己的准女婿,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就算许立空着两手来,她也不会有任何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