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棚屋巷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月楼闪烁的招牌下,一拨拨衣着光鲜的客人簇拥着鱼贯而入。每个黄昏,灯红酒绿下,霓裳飘飘,多少人宁愿沉溺在这****的生活里不可自拔。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
谢君和的脚已跨上了台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望了一眼雪海。果不其然,雪海正微撇着嘴用一种很受伤的目光凶狠地瞪着他,似乎在警告:“你敢去你真敢去你敢再往前一步试试?”
“你先回吧。”谢君和笑了。
“为什么?”雪海无辜地瞪着大眼睛。
问话间有酒气冲天的男人勾搭上了雪海的胳膊。谢君和赶苍蝇似的一挥袖,就将此人逐出了十步外。顺势一楼起雪海的细腰,就把她带到了街对面。“等我。”
雪海眼睁睁见他陷进了丛,恨不能扎个小人拿针戳死他。莫名,气得想哭。“不理他了,坏人!再也不理他了!”
正当她一片片拔着竹篱下菊的瓣时,谢君和倒是面不改色地回来了,手里多了坛酒,还有两串葫芦。“我没那么不靠谱,丫头。”
谢君和把葫芦递给她,她却不接:“满大街的酒馆,非得去月楼?坏人!”
谢君和却反而皮厚道:“我早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谁让你跟着我?”
雪海突然把两串葫芦往地上一掷,恶狠狠踩了两脚,流着委屈的泪道:“谁要跟着你了?谁要理你了?谁理你谁就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话音落便作势要跑。但是“咚”地一下,与一片黑色撞了个满怀。
谢君和阻住了她的去路:“别哭啊丫头……你就这么去见你哥,他能把我的头拧下来。”
雪海撒气道:“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