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谢君和瞪着空洞的双目,半张着嘴,仿似脱线的木偶般呆滞:先前一直鄙视他为替秦大少挡这一剑才遭此妄之灾,却不料,今日自己的行为疑比当日的秦石更蠢。本来,如果他及时通报,楚涛可以不用亲自出手,大有时间做好充分布置……结果他竟蠢得以为一个人就可以收拾了木叶……他大喝道:“那还不赶紧用药?赶紧治!”
“此时如用猛药,只恐加重伤情。这也是此招的阴损之处。强强对抗,只会加剧体内激烈的对冲,到时,救命的良药就成了催命的符咒。”刘思仁更沉重地叹息。
“如此,岂非药可解?”谢君和几乎要被这念头逼疯了。
“有药,却怕他不肯。”刘思仁慢悠悠地摇头:“他决计是不肯的,老风,你知道。”
风若寒平静点头:“即便他肯,其他人也不容他答应。”
“到底是什么药,说个痛快的!天南地北,再远的路,我谢君和去取就是了,但凭一匹快马,不劳别人!”
刘思仁依然摇头:“给你一百匹快马也取不来的。这药就在他自己身上。”
“你倒是说啊!”谢君和就差没冲上去掐断刘思仁的脖子。[
“世间百草,不如心药。如今他心气过高,只使两股相争之气郁结愈甚。要化敌为我,唯有寻求自脱之道。譬如,静养于山林之间,抛却一切尘世杂念,洗尽内心烦扰,求得清净为,才可悟得至上之道,有痊愈之机。然,至短也要三年五载。”
众人尽皆沉默了。
楚涛决然是不肯的,依照他的心性,在这争斗近乎白热化的时刻,如何肯抽身而退?
没有人拥有能说服他的信心。僵立于庭院,对视语。
谢君和猛一个箭步上前,砰然门而入,余人齐刷刷呆住,仍僵立于阶下。
屋里很暗,唯有从格射进来的半缕阳光打在榻前,细尘迷蒙如雾,纱帘似的遮着榻上的情景。光亮背后的极暗处,楚涛散发斜卧于榻,中衣半敞,微闭着眼,向他淡淡地勾起嘴角:“来拆屋子?”
“恨不能把你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