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在帐台后向着他们默默地笑:满座乌七八糟的宾客,唯这一对最让人赏心悦目。
灯火渐明。大堂里的嘈杂包围着他们,只是他们却如同隔绝在喧嚣外。
“另有些事,君和。”楚涛吩咐道,“刚才给你的信封……”
“什么东西那么神秘?”谢君和取出信封打开来看。只有一张手绘的图纸——双剑,三尺青锋,二指余宽,精细异常。剑背刻字:一为“飒雪”,一为“澹海”。一则梅纹苍劲,一则浪纹雄奇。
“漂亮!”谢君和拍案惊呼。[
楚涛不动声色地笑道:“四个月后,雪海的生辰前,你让人去陋巷的棚铁屋取。”
“咦?你不是不准雪海碰刀剑么?”谢君和想不通。更不解的是,楚涛居然会亲自为她设计了灵巧的双剑,这是怎样的矛盾?
“雪海已是大姑娘了,总有一日将远嫁。平日娇宠惯了,闹腾得紧。他年,我若不在,又有谁来照顾她……”语中,甚是不祥。
谢君和甚至不知该怎么接话。
“你替我教她些防身之术。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君和。”楚涛郑重道。
谢君和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想。
楚涛却话锋一转:“我的身体,已大不如从前。此番与江韶云交手若侥幸胜之,我便退隐。若败,则唯有一死。这南岸盟主,这逐羽剑派掌门之位,都非我所求。只是彼时年少,不得不为。到如今,只换得一身伤。”一碗接着一碗的酒灌入喉中,楚涛双颊绯红,目光里带着迷离的忧伤,“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