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阴风席卷,汪鸿略略地闻到了风后浓重的金属味。天威堂外,此刻必是四面埋伏,当他前脚跨出,后脚必有武师手起刀落。危险从明处转向了神秘的暗处。也算是老江湖了,唐耀的手段骗不得他。
而此刻唐耀仍然在口沫飞溅地辩解着自己的所谓冤屈。何来的白衣圣使呢?何来的江韶云呢?他江韶云出没于烽火岭素来行踪不定诡异至极,唐某人躲之不及,又如何敢去招惹呢?
汪鸿默默地听着,轻撇了撇茶盖,一口未饮,就把茶碗搁在了架上。待他说完,才慢条斯理道:“唐掌门,汪某不愿拐弯抹角,此来只为一人:冷凤仪。”
“呵呵,”唐耀冰冷地笑了几声,“楚掌门可算是痴情,追女人追到我烽火岭来了。”
“确是受楚掌门之命,只是,楚掌门的消息从未有出错之时。”汪鸿不理会他的弦外之音,只坚定道,“愿唐掌门实言以告。”
唐耀笃定地反问道:“汪爷在我这儿也算住了一住,可曾见着冷凤仪了?冷凤仪既然被江韶云掳了去,如何会在唐家?”
汪鸿近前一步,作揖道:“后园假山下,汪某斗胆,请唐掌门开启石窖。”
空气突然间凝固在凛然的杀意之中。
唐耀眉峰一抖,立刻又熨平了笑:“何意?”
汪鸿又紧逼一步,直视唐耀,双目透着炯炯的威严:“如若问心无愧,何不以示坦荡?”
唐耀若有所思地与他对视良久,忽而呵呵冷笑一声,整张脸都冻成了青灰色的阴郁:“唐某何曾有愧于心?唐家人,做唐家事,也要楚家人教?”转身一拂袖,“砰”地,架上汪鸿刚刚摆下的茶碗瞬间碎了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