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涛却自嘲道:“她若嫁了寻常人家,也免担惊受怕。嫁与我,实是老天不开眼。”
秦石这才长长地“哦”了一声,想起楚涛还有位从不见光的妻子,抚掌大笑:“瞧我这记性,实在对不住!这算什么麻烦?楚掌门但说,我写便是。”
一声令下,下人便端上了笔墨,铺就了信纸。
楚涛口述道:“薇兰吾妻:虽有动荡,渐安无恙。勿念。”
秦石还等着他继续说,悬笔半晌,却没了下文,奇异道:“结了?”
楚涛点头一笑,眼中流光飞舞:“落款一楚字,便可。”
满心期待他会说上什么甜言蜜语,顺带嘲弄他几句英雄气短,未料想这难得的书信还能写得如此简单!秦石啧啧摇头,不得不叹,一桩怪事,怪事一桩。
鸽书立就。侍者双手一扬,鸽影便随秋风掠江而去了。秦石倚栏顺着楚涛的视线而望,茫茫烟波里,影影憧憧的黑石崖正在寂静里等待。楚涛的嘴角,忽然飞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立即又沉寂入了灰暗。
“好主意!”秦石突然拍栏大笑,“若让老师知道,我准又得挨板子!”
楚涛略一皱眉,也跟着淡淡地笑:“一箭射下那鸽子,也还来得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认输。”秦石朗声道。
楚涛微微点头:“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