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三思!”秦石深深一揖,挡在父亲面前,似乎父亲不改主意他便不起。然而秦啸只一挥袖道:“恒儿,此事伯父做主,他楚涛若不交出冷凤仪,或是长河吟曲,待我等南下之时,便取此人首级,祭旗!”
“不可!”
“石儿!”秦啸斥责道,“休怪为父无情!”
楚涛冷冽道:“多谢秦大少美意,不过,以夜枭与张老先生之才,此刻的消息早该传遍南岸了吧,即便我回去,也会淹死在流言蜚语之中。齐大少,你不必脏自己的手。何况,楚某早已是沉疴之躯,待死朽木,让列位如此关心,真是抬举了楚某。”
“终当要你偿命!”齐恒忿忿然道,“不必猖狂,死到临头,无人救你!”
楚涛慨然而叹,沉痛道:“浮生半世,唯一死字最不必急。楚某何惧之有?只恨一世清誉,到如今身败名裂,眼见两岸相争却不可阻止,眼见小人得志却无力挽过狂澜。列位,我死不足惜,然,当有一日,世上再无楚涛,白衣圣使却仗着梨剑之阴毒横扫武林,且届时,抛却私怨,拔剑为武林一战。”
低沉的声音里,已做好了生死之备。
秦石闻言,不觉眼眶已湿,点头道:“楚掌门,当日并肩而战,你替我挡剑,秦石欠你一命,且容我他日还上!”
秦啸的脸已是一片青灰色的愤怒。素来在棋盘上斤斤计较寸土必争的他绝不会理解自己的儿子何故坚决地“胳膊肘向外拐”。
气氛陡然间僵硬起来。沈雁飞进院子许久,不发一言地瑟缩在后,却一直盯着楚涛的方向,立着银叶枪,带着一丝忧愁,此刻忽欲言,终又止住。不知有多少北岸人会骂:秦石这蠢货,竟为了维护强敌而与自己的父亲对抗。但是固执的秦石死不相让,似乎认定了楚涛这个生死之交。“父亲,白衣圣使之祸未结,决不可纠缠于私怨,罔顾公义!”
“小子!你!”秦啸毫不犹豫扬起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