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留下了,终是希望无事才好。
优雅的气息里,一张苍白的面容不知不觉浮上脑海。莫名地,他想起了那从不被记起的女人。只因为,某种相似。心头一阵钝痛,不知是因旧伤还是因自己的怯懦。
南岸的她,不知是否像齐子君那样忧伤却故作勇敢?可惜他不是秦大少那般懂得怜香惜玉。老夫人在他与薇兰完婚不久就去世了,此刻也许薇兰连个问安的人都没有。好在有个孩子——他的孩子。
可他简直就不记得自己还是个父亲了。就因为自己的一时愤怒,抽起画卷随手一砸,把史薇兰砸进了他的生活。楚涛深深尝到了年少任性的苦果。恣意妄为的年纪里,他给了史薇兰太多太深重的伤害,以至于越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越不敢去面对这错误。
当听到秦石恳切请求自己照顾好子君的时候,心中的悲哀如潮水般汹涌泛起。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也曾想过给薇兰去封信。然而已不知多少回,提笔又搁——无信已是平安。此刻他的任何动向都在北岸人的虎视眈眈之下。若有信回到黑石崖,谁能料想江韶云会否顺着这条藤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一个在楚府后院里他从不在乎的女人,当然他的敌人也不会在乎。这对史薇兰来说,至少是安全的吧,尽管,这安全来得有些残忍。
蓦地,细碎轻盈的脚步声从院外从容而过。门环轻叩,听动静就知道是冷凤仪。
楚涛推门而出,正与她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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