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才常去月楼?”雪海随之席地而坐。
“常去。但凡手头有了钱,就去喝酒,听素素唱小曲儿。顺便,与人下个棋,推副牌,或是顺手往桌子上敲敲打打出一段曲子,从没人赢我。那是最乐的时候。老琴师也知道我手里的都是不义之财,只劝我早日收手,攒着钱,将来好好过日子。我那时一心只想着多见素素,早点让她过上太平的日子。哪儿还顾得上?”
“君和大哥很喜欢她……”
雪海记得,曾经挣扎在绝望的边缘,他是如何一次次凄切地呼唤起这个名字。一声声低沉悠远的呼唤穿越了记忆的海洋,回到了她的脑海。
谢君和略略点头,狠狠喝了口酒道:“我忘不掉她——”目光迷离而萧瑟,“十年,我跑遍了南岸的酒馆,就为了听一曲琵琶……可有时就是这样,失去了,你越是发了狂地找她,越是觉得……我已永远失去了她……可我还是会去找她,说什么也得找到她。”
雪海轻轻枕着他的肩膀,倚靠着。
他回头,望一眼雪海,“你不哭了?”
雪海捧着脸,笑得目如新月:“你不生气吧?”
谢君和冷哼一声,猛灌了几口酒,醉意立刻涌上了他的头脑:“有什么可生气的,丫头。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素素也不会……”
“别自责了,君和大哥。这不是你的错。”
“谁又不犯错——”借着醉意,君和轻轻勾着雪海的肩膀笑,“丫头,你太小,其中的滋味,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