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刚一怒之下连“末将”这个自谦的的自称也不用了,而是改为了“本官”二字,这个称呼可是在同僚平级或者是上级对下级自称时才用到的,其中的用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高起潜不是笨蛋,自然听得明明白白。
“你.......你大胆!”向来横行惯了的高起潜一听庞刚那讥讽道呃话语,心中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大声咆哮了起来,尖锐的嗓音也因此而奇迹般的变得沙哑,指着庞刚颤声道:“你.......你竟敢对咱家不敬!”
庞刚摇摇头,“高公公,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官什么时候对你不敬了,请您指出来!”
“你......你........”高起潜的兰指着庞刚,气得全身乱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卢象升一看不好,赶紧过来拦住了庞刚说道:“好了,朝栋你刚来,且又淋了雨,大营后面还有空地,,你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吧,忙完之后再来帅帐见本督。”
“是,末将遵命!”庞刚冲着卢象升一抱拳,双脚并拢,以左脚脚跟为轴心,右脚脚尖一体一转,原地向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面向身后的人马大声喝道:“全体都有,向右转,齐步......走!”
“轰轰轰.......”
随着庞刚的命令,数千名全本静止不动的士卒犹如突然发力的骏马一般,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大营后齐步走去,在这些战兵的身后则是一辆辆整齐的大车被辎重兵们推了过去,看着这些士整齐的队形,卢象升情不自禁的赞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没想到朝栋的练兵之才竟然如此了得!”
这时,宣府总兵杨国柱也赞叹道:“末将曾听闻,昔年戚爷爷调任蓟州练兵,感于边年军法松弛,于是调浙兵三千至。于值大雨,三千浙兵陈于郊外,自朝至日昃,植立不动,边军大骇,始知军令。平日里末将总以为此乃后人杜撰而来,今日始知果有其事确有其兵,看来这位庞总兵颇有有当年威爷爷的风范啊。””
“哼!雨下的这么大,咱家先回营帐内更衣!”听到卢象升和杨国柱不约而同的夸奖庞刚,高起潜冷哼一声,就向自己的大帐走去,只是在他走向自己营帐的时候,天上的大雨竟然突然停了下来。这样的场景令得众将齐齐愕然。
庞刚带着兵马一路向大营后走去,这才发现近十万大军大营连绵数里甚是庞大,无数的帐篷搭建得密密麻麻,但却是毫无章法,看得庞刚暗自皱眉不已。
庞刚走了半天,一直来到了大营后面的一片树林里,这才发现有一片空地还是空空如也,随即命令士卒开始搭建帐篷,随着一声令下,随军的一千辎重兵立刻开始卸车,从车上卸下帐篷等物,另有一千名士卒则开始埋锅造饭,另有一千士卒则走向了树林开始砍伐树木准备搭建帐篷,剩下的人马则是开始在四周警戒,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其实,说起来卢象升手札里说的是让庞刚领兵五千来援,但庞刚也没有那么死板的只带五千兵马来援,除了一营五千正兵之外,还有一千的辎重兵和一千多亲兵,总共七千多人。
辎重兵搭建营房,自然是将庞刚这个最高首领的大帐先搭建起来,他们的动作很快,不到两刻种就已经把帐篷搭建完毕,庞刚走进了大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并把铠甲擦拭干穿戴之后才走了出来,领着亲兵向中军大帐走去。
卢象升作为全军统帅,帅帐自然是位于全军的中央,当庞刚带着数十名亲兵来到中军大帐时,正好看到一名将领从大帐出来,看到他后庞刚上前拦住道:“刘老哥,别来无恙!”
来人看到庞刚后微微一怔,随即苦笑起来:“庞老弟,原来是你啊。”
来人正是原山东总兵刘泽清,自从那次被庞刚打败后,他几乎被盛怒的崇祯给撤了职,后来还是兵部尚书杨嗣昌求情的份上把他调到了河南担任总兵,也算是个平调,此时在此处看到庞刚,刘泽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他不知道是应该感激他在战场上手下留情,还是该怨恨他把自己赶出了山东。
庞刚搂住了刘泽清的肩膀带着歉意的笑道:“刘老哥,上次兄弟也实属无奈,若不是领兵反抗只怕袁督师就是兄弟的前车之鉴,为了保命兄弟我也只能得罪老哥了。”
“唉.......”刘泽清苦笑起来,他知道庞刚说的也是实话,从当时的情形来看,庞刚若是不反抗,被押解进京后小命恐怕是十成十的不保,为了活命他作出那些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狗急了也会跳墙呢。
“没事,老哥我理解你的苦衷,卢都督和高公公在里面等你呢,快进去吧,不过要小心点!”刘泽清叹了口气,拍了拍庞刚的肩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