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惯的宴会,今日设在宫院内堂,内堂位置近临后宫,平日里也就只有皇上跟皇子们能自由进出,今日设在这里,其实就是为了向刚凯旋回宫的镇国大将军,牧卫表示皇家把他当做是自己人,地位堪比皇族。
对于这个只有二十五岁的年轻将军来说,皇族是既欣赏又忌惮,在这个外敌忧患的时期,皇族只有尽可能的好好对他,不为什么,为的就是他手上的十万亲兵。
“哈哈,朕一生没有敬佩过几个人,其中的一个,就是牧老将军,只可是天妒英雄。”老皇帝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惋惜的眼神看向远方,似是缅怀旧人,但很快他又扬起笑容望向座下的牧卫。
“还好,牧老将军后继有人,朕真替他高兴。”他说着拿起龙杯敬向牧卫,牧卫一脸凛然站起,给老皇帝行了个大礼“保家卫国,是牧家的本份,微臣不敢邀功。”一杯饮尽洒脱而不扭作,老皇帝满意的点点头。
这一场看似庆功的宴会,其实便是所有人对牧卫的打量和计算,特别的皇子们,个个对他都很满意,心里都念想着要怎么才能把他拉拢到自己身边。
“二皇子,七皇子到。”
就在所有人在暗暗掂量的时候,门口的守卫通报,悄会只见一辆红色的木轮椅慢慢推进。对于这人的出现,在场的人都感觉到意外的惊奇。余方在后面推着车,身材瘦少的他本来就不出众,在跟椅上安坐着的人一比,要气质没气质要样貌,不好意思那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的一身紫纱缎锦华服,再配上只有皇子才特有的莽雕玉挂,谁都只会把他当做一下人。所有人都随意的略过一眼他后,再次把目光落在椅上的人身上。最为激动的莫过于大殿之上的老皇帝,这个儿子,这个一生下来就有病残的儿子,因为他这样的身体,所以自己迫不得以,把本该属于他的太子之位,给了别人。
老皇帝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死去的皇后,所以一向有什么最好的,他都会先给他送去,只是这儿子一向都和他不亲,平常也不爱见人,这宴会本来也没有想到他会来,他只是吩咐人去请各宫的皇子。
“希……儿……”
他激动的连手都抖了,酒不稳洒出,身边的唇艳眼厉的皇后,暗暗咬着嘴,如果说谁是他皇儿最大的敌人,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个由前皇后生的贱种。虽然他身残志缺,但并不影响皇帝对他的宠爱。她一直怕着有一天,这人突然好起来,跟他儿子抢太子之位,以他伺候了这该死的老头二十年,她知道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太子之位,给这贱种。
“嘻,皇上……臣妾为你满酒。”皇后强作一抹娇笑,以前老皇帝就说过她笑得好看,酒滴满杯,老皇帝才回过神,侧看身边的皇后,他一脸厌恶的转开,懊恼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么虚假做作的笑容好看。
看到老皇帝的态度,皇后心里既怨恨又谩骂,暗自把对老皇帝的怨恨归于台下的慕容希。
哎哟!这气氛……所以就说最讨厌皇帝了,生那么多儿子干嘛,你挣我抢,最后全都死光光了。
“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希因为腿脚不便,所以只是双手并头弓了个礼,老皇帝许久也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儿子,自然是高兴都来不极,那里还在意你什么礼数。余方可就不一样了,他走上前,深深的给老皇帝行了个大礼,老皇帝只是轻微的睥了他一眼。
“好好……起来入座吧。”他笑得开怀,眼线终是落在慕容希身上。“谢父皇。”余方站起从后推动轮椅,往一边的空位上去,原本去通知的时候,也都以为只有余方一个人来,所以那个宴桌的位置的放在前排的最后一个,靠门边的位置,从这点就能看出此时的余方在这个皇家的地位,是最低的。
而没想到他居然陪同前皇后之子,二皇子慕容希一起来,诶!这可是吓坏了安排位置的总管,人家老皇帝长期没有见过这儿子,心里念着你敢把人家弄到最边处,那不就是明摆着要让皇帝大老爷不高兴吗?
他连忙吩咐人在临近皇帝台下处又安插了一桌,连高度都是专为这个特殊的二皇子安排的,老皇帝一低头就能看到慕容希的一举一动,也甚为高兴,只是……他睨了眼慕容希身边的余方。
对于余方,那年下江南和一位长得像前皇后的女子处过一段时间,后来女子日渐渐发褔,样貌从七分像变得只有二分像,他也就离开了,没想到她居然怀了孩子,想来对她也有内纠,这孩子也是皇家血脉,赏他一个悠闲皇子做,也算是补偿,可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他会与希儿交好,明明希儿连他这个父皇也不多看一眼,想到这,多疑的老皇帝看余方的眼神多了几分猜疑和防备。
余方胆怯怯的往那些皇子们扫了眼,他们刚开始是鄂然,接着或多或少都带着点点妒怨,也难怪他们为了挣皇位,在暗地里斗个你生我死,表面上又要想法子哄老皇帝开心,让他多信任喜欢自己。而慕容希呢?那怕是不给皇帝好脸看,人家还是照样喜欢,这叫他们怎么不气,怎么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