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把斧头攥在我手里~
……
阴天看见太阳也看见自己~
晴天下雨我就心怀感激~
朋友来做客请他吃块西瓜皮~
仇人来了冲他打个喷嚏~
……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了四季~
五谷是生红枣眼泪和小米~
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
看一看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
……
在魔岩三杰中,张楚的词是公认的最好的。
这首《蚂蚁蚂蚁》。便是张楚淳朴词风的代表作,也是张楚心中民间田园最理想的生存状态。
这首歌的前四句,是在为蚂蚁造像:“蝗虫的大腿”、“蜻蜓的眼睛”、“蝴蝶的翅膀”、“蚂蚁没问题”——这第四句是个口袋式的话语。不论蚂蚁长得是什么样,也不论它有什么样的脑袋。什么样的思想,总之它“没问题”。
蚂蚁生活在不大不小的、而且是“冬天播种夏天还不长东西”的“两亩三分地”上;它什么也没有,没有美丽的“彩虹”——智能,没有“牛和犁”——外来的知识,有的只是自己与生俱来的一把“斧头”——自己的身体、力量、原始粗笨的智力。
蚂蚁是单纯的,也是简单的。
它的愿望简单的只是阴天“看见太阳”、“看见自己”,晴天下雨后的“心怀感激”;它在乎的只是它的“两亩三分地”。
它真诚,对朋友拿出自己最珍贵的“西瓜皮”,对仇人就“打个喷嚏”。
它淳朴。“生红枣眼泪和小米”的五谷就是它们一整年的喜怒哀乐。
它的爱情是“想一想邻居女儿”;
它的生活乐趣是“听听收音机”,“看看自己的埋在土里的理想”;
它的喜悦是“夏天收到的空空欢喜”;它唯一的不高兴就是“头上的十颗汗水”。这让它没有“脾气”。
蚂蚁没有“心事往事”,生下来就是这样的简单平凡,不管别人如何的改变,它依然保持着自己——“不管别人穿著什么样的衣,咱们皮肤永远是黑的”。
这就是蚂蚁,它象征着最简单、最平凡的农民,也是最纯洁、最善良的农民。
他们没有虚伪、智能、知识、财富,理想只是“两亩三分地”的“五谷”。
他们的生命与土地连在一起,土地的收种、天气的阴晴、头上的汗水是他们最关心的,也是他们喜怒哀乐的症结。
在蚂蚁的世界里,没有虚伪、争斗、忧虑、残杀,简单到只有土地,平凡到几乎一无所有。
但蚂蚁是幸福而快乐的,一年的喜怒哀乐,一年的小小的平凡的理想,都在土地上,总在“空空的欢喜”之中,这就足以让他们很满意了。
这就是《蚂蚁蚂蚁》为我们描绘出的一个农村民间的纯自然的幸福生存状态,也是现代社会中越来越消失的一种景象。
随着科技的进步,社会的发展,我们最原始的快乐,正在被一点一点的剥离着。
生活的压力,俗世的烦恼,让我们心中的田园,早就变得不再纯洁、简单。
我们很难再寻找到那份淳朴自然回归本源的快乐。
只有在一些文艺作品中,我们还能寻到这样的寄托。
此刻,唱着这首生动的《蚂蚁蚂蚁》,林在山的心情便格外洋溢快活,将过去一段时间的烦恼和疲劳,全都抛诸了脑后。
被歌曲陶冶着情操,林在山不再去想他的嗓子是不是还肿着了。
这样一首歌,在纯演唱上没有太大的难度,他就算敞开了唱,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将所有的后顾之忧都扔掉。
在这一刻,他只想释放自己心中田园般的简单与美好,变身一只简单的蚂蚁,去感染现场的每一个人,让他们也享受到这份世外桃源般的快乐!
……
冬天种下的是西瓜和豆粒~
夏天收到的是空空的欢喜~
八九点钟的太阳照着这块地~
头上有十颗汗水就是没脾气~
……
我没有心事往事只是只蚂蚁~
生下来胳膊大腿就是一样地细~
不管别人穿着什么样的衣~
咱们兄弟皮肤永远是黑的~
……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了四季~
五谷是生红枣眼泪和小米~
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
看一看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
……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蝗虫的大腿~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蜻蜓的眼睛~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蝴蝶的翅膀~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蚂蚁没问题~
……
林在山放开了唱,他的歌声对整个场馆的掌控力是极其强大的!
这首中国本土式的田园摇滚,在气质上,通杀这个新时代的很多所谓的摇滚作品。
这首歌就好像从土地上升腾起的热气,烧透了每个人的心。
观众们听到最后,全都起立为林在山致敬了。(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