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茵茵六神无主地走到卫生间,看到镜子里面那个面目全非的女人时,又是活脱脱地吓了一跳:只见自己一头蓬松的乱发,脸上的妆容全了,两眼无神、嘴唇红肿,活脱脱一付惨遭蹂躏的样子。
她拧开水龙头,双手掬起一棒水,洗了把脸,又将脸上掉了的妆细细地下掉了,这才顶着一张素颜白皙的脸蛋,慑手慑脚地回去房间。准备取了自己的包包就要离开——
她已经决定了:不过就是一次意外,在这个男欢女爱如同速食一样快节奏而方便的年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必要小题大作。
没想到,回到房间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已经醒过来了,正背对门、背对着舒茵茵,在穿衣服。
舒茵茵的脚步顿时滞在了门边:真是不巧!这下可怎么是好?昨晚她喝多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酒吧的mb,需要高价支付服务费的那种特殊职业?又或是别有用心的客人,认出了她是舒氏企业的千金,这才将计就计跟她到酒店的?
也罢,不管是其中的哪一种也没关系,不过就是要钱而已,只要不过份,她倒是可以满足他的。
舒茵茵想到这里,便挺直了腰杆,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便直接开门见地说道,“咳咳——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昨晚——我应该付你多少钱?”
男人穿衣的动作停了下来,正在拨弄袖扣的手势也顿住了……
沉默持续了有好几秒,舒茵茵还在琢磨,是不是自己太直接了,伤害了对方的自尊心?
正想要换个什么说辞,男人却缓缓地转过了身来,那不怒自威的气息,莫名地令她有几分心悸,她悄悄地攥紧了双手,连尖利的指甲嵌进了肉里面,也忘了疼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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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的女人竟然问自己多少钱一晚,秦皓旸脸都绿了!他意气风发地活了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藐视!
哼,他多少钱一晚?无知的女人!他的一晚是她随便能支付得起吗?
他嘴边轻蔑地狞笑一记,继而缓缓地转过身——
他深邃如墨的眸光,却在看到眼前那个素颜干净的女子时,赫然掠过了一丝惊诧,“舒茵茵!”
他认得她,不就是最近为了一个明星小白脸,而闹得沸沸扬扬、喧喧嚷嚷的舒氏集团千金大小姐舒茵茵吗?
舒茵茵也在一阵心慌意乱之后,终于认了出来,昨晚和自己春风一度的男人居然是父亲舒董事长最为忌惮而不满的——秦皓旸!
仇人见面,狭路相逢,自是份外眼红!
还不等舒茵茵回过神来,自视甚高又才思敏捷的秦皓旸,便率先发挥起他的毒舌优势,毫不留情地将舒茵茵嘲讽了一番,“舒大小姐,昨晚卑鄙阴险地在诱骗我到酒店上床,现在又装成无辜的小女孩模样,是想要从秦某身上图谋什么?要钱,讲个数目,我秦某不是吝啬小气的人。但是,要人,对不起!我秦皓旸你还真要不起!”
狂妄!嚣张!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舒茵茵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气得俏脸铁青,“秦总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对你没有兴趣,所以,也不可能做出类似诱骗你的无聊事。正如秦总所言,小女子也是同样的意思,秦总若是同意用钱解决此事,我舒茵茵虽没有亿万身家,但只要是合理的数目,我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秦皓旸在眯起一双狭长而深邃的凤眸,冷冷地打量了舒茵茵几秒之后,自紧抿的薄唇里恣意地吐出一句,“好!很好!但愿以后舒小姐不要使出一些死缠烂打的伎俩作无谓的纠缠,让我看不起你!”
随即弯腰,拾起沙发上的西服,悻悻然地甩门而去……
被独自留在房间的舒茵茵,这才虚软地半倚在门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要他的人?秦皓旸,除非我脑子坏了,否则,怎么可能会想要他这样的人?
这个秦皓旸,就好像是生来专门与父亲作对的冤家似的,一连抢了他们舒氏的好几个大合同,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扬言叫秦皓旸千万别落在自己手里,不然一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秦皓旸仿佛就像特别深得老天爷的眷顾,一次也没有栽到父亲的手里,依旧混得如鱼得水、风光耀眼……
父亲一直对他恨得牙痒痒的,若是知道她居然和秦皓旸发生了关系,只怕要气得拿扫把赶她出家门!
而两年后的舒茵茵,更不敢想像在越来越恶化而尖锐的敌对阵势之下,如果被秦皓旸知道自己竟然瞒着他,偷偷地生下了他的孩子,会将她看成如何心机狡诈之人,又会不会对她和她们舒氏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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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要冷落我,我只有一颗玻璃心,容易受伤、容易卡文,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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