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淡雅旋律倘徉的车厢里,顾依晨有听到,霍天远似乎是低低地哼了两句歌词,略显忧郁而深沉的嗓音?
虽然,这首曲子的风格并不像是他这样冷漠坚毅的男子会喜欢的风格,但看样子,霍天远却似乎挺喜欢这首歌的,眉目间还染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神采?
也可能,这只是她的错觉。
因为,只有一瞬间短暂的工夫,霍天远已经打开了一瓶色泽褐红稍淡的红酒,温柔地含笑睇视着她,“喝一点?”
顾依晨有注意到上面标的是longueville-lalande(82years)。一眼便知价值不菲。
可是,想起自己一杯倒的本事,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霍天然扬眉,笑了笑,“怎么,怕我趁机非~礼你?”
顾依晨讪讪地红了脸,“我……不会喝……”
霍天远却只是若无其事地往两个杯子分别倒了五分之一的液体,嘴角噙了一抹宠溺的笑意,“我教你。”
一边将手中的一个杯子递到她手边,一边启齿薄唇温和地笑着说,
“你先擎住杯颈,然后,轻轻地摇曳几下,力道要平稳均匀地,不可太使力,这样可以把红酒未完全‘醒’来的酒味充分散发,让酒更醇厚,同时也可以把红酒的香味最大限度地挥洒出来,香气四溢。然后,你再擎着杯子静静地等几分钟,一直等到空气把红酒中的酸、涩、薄等缺点去掉……”
他耐心地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详细地告诉她,又手把手地示范,男人温热的指腹紧裹着她微凉的指尖,这种不经意却又格外亲密的举止,莫名地又让顾依晨悄然红了脸,眸光也不自觉地闪烁了起来……
霍天远深邃的墨眸却氤氲着诡谲的光芒,“对了,你刚才说有事要跟我说,究竟是什么事?”
顾依晨怔了怔,被他这么一打岔,她几乎都忘了,她要严肃认真地跟他谈一谈,这两天他们之间这不正常的相处模式。
自从那天晚上在霍家老宅留宿过一晚之后,她就隐约觉得,霍天远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
变得对她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占有谷欠,甚至严重到还不惜在萧牧面前坦承,要将他和她的这段错误婚姻一错到底!现在还突然来跟她说什么喜欢她……
他这两天的表现,完全脱离了平常的轨道,让她惶恐,让她不安,也让她……心悸。
这样的霍天远,太温柔、太迷人,也太危险!危险到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渐渐陷落的心……
可,结果,却可能永远也不是自己可以承受得起的。
顾依晨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铿锵地道,“霍天远,就凭你和李潇目前的关系,我也不能喜欢你!所以,别再说些让人困惑的话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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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微微一怔,随即便漾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所以说,你现在是困惑的?”
“…………”顾依晨突然有一种跟他不在一个频道的感觉:她的重点在他和李潇的关系,而不是她到底困不困惑的问题,好不好?
旋律轻扬的车厢里,耳边又响起男人淡薄得不见一丝波澜的,“嗯?”
顾依晨以为他是没有听清楚,又刻意详加注解,“霍天远,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了一个人,所以,我也要求那个人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男人温热的呼吸骤然近至耳圈,曜亮的眸光似在研究她耳垂上的钻石坠子,又似是在审视她脸上的表情,“让你困惑的那个人,是我?”
顾依晨的娇~躯一颤,有一种心事陡然被人看穿的心虚感,惶恐之间,只能以嗔怒来掩饰,
“霍天远,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坐享齐人之美让你很自豪、很得意?对,我是困惑,但也只是觉得你这种心血来潮的亲近,让我无从适从和不习惯而已,你可以尽管地去爱你心爱的潇潇,因为——你永远也不会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霍天远笑意融融的俊脸,这才阴沉沉地拉了下来,举起手边的杯子一饮而尽,才沉声冷道,“顾依晨!我不要听这些!”
他生气的样子有一点吓人,顾依晨暗暗地吞了一记口水,脑海里突然又想起,那个在新加坡他发飚的夜晚——
那个漆黑而屈辱的夜晚,眼前的男人就恍如是来自黑暗地狱里的恶魔撒旦,不顾她的苦苦哀求和悲凉的泪水,粗暴的撕碎了她的衣服,更是残佞地以修长的一指深深地纵入她身体的最深处,疼得她绻缩成一团,全身不受控的剧烈痉~挛……
这个男人身上隐藏着骨子里天生的霸道和凶狠。
她不敢忘却,第一次他在酒店里曾是怎样深深地撕裂了她的身体,也不敢忘却他在蜜月旅行中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羞辱。
如果,她宁可全都忘了,宁可麻木地和他相敬如宾地渡过余下的六个多月!
可是,事情显然没有按照她预期的方向进行,男人突然对她的身体产生了兴趣,以及他可笑的占有谷欠,让顾依意深刻地意识到,她今天必须要把话跟他说清楚!
顾依晨怯怯地避开他凛冽的目光,壮着胆子继续说,“不!我要说!霍天远,我承认,和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同~居一室、朝夕相处,让我的心有些动摇,如果我不是早就知道,你心里已经有喜欢的女人,
我也许还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你……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去爱一个心里另有所属的男人,也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即使你是我丈夫,如果你不能保证你的身和心都是属于我的,我也不会妥协!……”
冷着一张俊脸的霍天远却慢慢地漾起了唇角,愉悦地上扬,“顾依晨,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