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友?”
“是女子!”
“唤何名?”
“容秋。”
念出这个名字时,前世自尽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容秋她……
终究还是随她而去了。
这丫头看似温婉柔和,实则骨子里最是刚烈决绝。
也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前世只知盛景安登基那一年进宫的,问起身世,容秋每回都摇头不语。
久而久之,她便心领神会,不在问了。
如今忆起……
真真是想念的紧啊。
少女的愁容流露出一丝与她的年纪大不相符的寂寞。
殷深默默记在心上,将手中的半只烤兔递出:“来。”
虽没有佐料,但仍散发着迷人的肉香。
再看看旁边那堆飞禽走兽,她打了个饱嗝,饥肠辘辘的啃起兔腿,一边说起那西域王子的糗事:“大人怕是不知,那日我不慎用石子砸到他的时候,那厮正在鸡窝行窃呢!
那时他身上的气味,熏得我愣是半天没敢过去瞧清西域王子的脸,瞧清后便在想,若此人是个有城府的,那前途定不可限量。”
“然后呢?”
“然后?”
司无瑕哂笑了声,“我摸清他的三脚猫功夫后,又觉得他倒霉,偏遇到了我这么一个爱仗义相救的路人,叫他想伪装也装不成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那西域王子年仅十四,且才比她大两岁,兴许是玩兴大,背着家里人偷偷跟着西域使臣过来的。
说到年纪……
她默默往下一瞧,又瞟向那人,咽了口唾沫道:“大人,咱们如此会不会不大好?”
什么?
殷深一时没领会。
紧接着,又听见小丫头脑洞新奇的嘀咕:“我才十二,仔细算起来……还不宜婚配呢,大人若真娶了我,是要叫街坊邻里戳脊梁骨的。”
“……”
他不知此刻是何心情。
六年来机关算尽,却没算到世俗的条条框框。
十二……确实是小了些。
殷深看着窜动的火焰,沉思了许久才开口:“民间多的是指腹为婚,娃娃亲,届时只需寻个借口,先迎你入门,我……自不会那般禽兽,六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三年。”
说到令人尴尬到无地自容的话题,两人皆是沉默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火堆上传来一丝焦味,才将两人的神智唤回!
司无瑕连忙道:“焦了焦了。”
麻雀去了毛本就不大,这一焦怕是便不剩什么了。
谁料某人财大气粗,直接将焦黑的麻雀一丢:“这个不要了,反正今日猎了许多。”
等等。
她忽然想起什么,“大人可叫人知会了我大哥?”
此话一出——
火堆旁的两人齐齐定住了。
还没来得及回想,石洞外便传来细微嘈杂的呼唤声,隐约听到了几道颇有规律的马蹄声。
直到哨声响起,拴在洞口的无疾突然浮躁起来。
在原地跺脚不说,还冲着外头呲牙哼气。
不好!
是父亲的哨子!
(本章完)